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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很多破绽，每一句谎言都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填，待到对方反应过来，他会被砍成八瓣，会被耳边偶尔鸣叫的乌鸦一口口啄吃了。

不告诉她就自己看，一看，一个不吱声，啥也没看出来。

瞧见她的眼神，陈长安也是有些心慌，怕孟檀看出什么来，移开了眼眸，“崔大人上回同我说了帮我拜师的事情，我想问问，快出门吧娘，再不出门时辰晚了就打不到大雁了。”

翻了七倍！

简直就是暴利。

闻言，陈长生笑了起来，“水生，将军可要记住了，若是在城中见着我家主人，可要帮我美言两句，才不枉我在外如此艰辛……”

临出门的时候，她便听见陈长安状似无意的一问：“娘近日去寻过崔大人吗？崔大人在吗？”

［怎么，还想继续做这样的生意？］

陈长生一脸兴奋，孟檀笑不出来，重重拍了一下陈长生的胳膊。

这中间事，陈长生没敢细说，怕说出来大哥亲娘为他担忧，只是多少有些心酸在里头，“我一路没敢睡，一直到长河镇，才在我自己那小屋子里睡了一夜，娘，我可是差点就见不着您了。”

“娘猜猜我赚了多少？”

这里不是南州，也不是那个黑黢黢看不到一点光亮的小山村了。

孟檀拍了一下陈长生，她只听了个囫囵，心底对这个从一开始瞧着有些奸滑，唯利是从的陈老二有了些许佩服。

地里原本该是冒出青苗的麦子，他看到的却只有一层又一层的黄土，和农人撒下的汗水。

陈长生紧紧捂住袖口里的金子，不停跑着，直到胸口传来火辣辣的疼，嗓子冒烟，天边才冒出一丝熹光。

孟檀打量了陈长生一眼，她仿佛在这张年轻的脸上看到一丝劫后余生的舒畅，还几分她说不出的变化。

陈长生压低声音笑了两声，搓着手在孟檀身旁讨巧，稚嫩的面庞上初显两分精明。

三十七两金？

换算一下就是三百七十两银。

［咋了这是？］

陈长生生生盯着这帮人走了，连一点鬼影子都不见了，耳边只余冷风和呼呼的草木摆动声。

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似的。

孟檀撇嘴，这一个个的，肯定都有事。

听到声，陈长安抬起头，看着孟檀舒展眉头，“无事，娘不是要同我去打大雁吗？到时候上了山，您就和二郎三郎待在一起，看看山水也是一种雅事。”

孟檀郁闷的不行。

等到了长柳山，就是长河镇通往蓟县的那一座山，在长河镇就能看到这座山的模样，但是等上来，一行人用了约半日多的时辰才到，就这样，还只是到了山顶。

“看来今日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