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沈晓茹追到陈秋山身边,“怎么可能普通?我们是百年老字号的味道。”
“百年老字号?”陈秋山蹙眉,“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是新开店吗?”
“我……”沈晓茹哽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厨师很多都来自百年老店。”
“俗称挖墙脚。”尹祁柯补刀。
“什么挖墙脚!”沈晓茹厉声反驳,“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们觉得耀食府发展前景更好,都是自己选择来耀食府的。”
“好了。”陈秋山对他们之间的恩怨没兴趣,他有兴趣的是尹祁柯,“小尹,有没有时间上去喝个茶?谈谈这次合作的事情,也交个朋友聊聊天。”
“当然,陈老师。”
陈秋山对尹祁柯比了个“请”的手势,但并没有邀请沈千颜,沈千颜也无所谓,认可尹祁柯就等于认同她。
他们两个人上了二楼。
沈千颜正准备去车上等人,沈耀明一把拦住了她:“沈千颜,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为了翻身就剑走偏锋,连苏老的边都敢蹭,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国宴圣手苏老的名号,沈耀明也曾听说过一些,传言她厨艺惊为天人,八大菜系无一不精,且创造了很多独门秘制。她年轻时曾多次担任国家领导人宴请中外贵宾的主菜单设计师并掌勺,退休后,她回到宗山,达官显贵和江湖大佬们都排队上门吃她做的菜,因此,她人脉甚广,可以说是黑白通吃。
可苏老为人低调,不喜欢接受媒体采访,她常用来打发媒体的一句话就是“厨师就该隐匿于灶台之后,爱吃我做的菜就行了,不必认识我这个人”,所以网上根本找不到苏老的照片,甚至连吃过她菜的人,都没几个是真正见过苏老本人的。
“伯父是蹭玉膳楼蹭出惯性了吗?看谁都像蹭的,不好意思,我们可没有。”
“你别得意。就算玉膳楼得了秋山饕客的评价,也未必能翻身。”
“好啊,那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沈千颜说完就走,沈明耀留在原地,转头瞪了一眼女儿。
“看你,嗅着沈千颜的一点气味你就非得跟着她也来,什么准备也没有,现在是不是浪费钱又丢人?”沈明耀有些生气,“你从小就比不上沈千颜,现在也一样。”
“爸!”
沈晓茹气疯了,为什么她总要被拿来和沈千颜比较?而且还永远比不过她!
“说你是希望你进步,否则,你永远都被沈千颜踩在脚底下!”
“踩在脚底下?她现在嫁了个植物人,这辈子已经算完了,而我,我有的是翻身的机会!”
“翻身?就凭你那个周旭?哪怕靳仲廷是个植物人,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要是真想翻身,趁早分手,我给你找更好的人家。”
“可周旭真心待我?”
沈耀明一直看不上周家那点小产业,但沈晓茹和周旭校园相恋,在一起已经快六年,是真的奔着结婚去的,父女两为这事儿也没少吵架。
“真心值个屁,你早晚会知道的,这个世界上,钱比什么都好。”
沈晓茹咬着唇,难道真的要她和周旭分手吗?
不,她舍不得。
沈千颜在车上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尹祁柯才下来。
“推广的事情都谈好了?”沈千颜问。
“谈好了。”尹祁柯揉了下太阳穴,有点疲惫,“这老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拉着我问苏老苏老,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苏老是谁。”
“谈好了就行,我们回去。”
沈千颜说着发动了车子。
尹祁柯看她一眼:“沈千颜,你知道苏老是谁吗?”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别人我的厨艺都是你教的?”
“配合你啊,你不是喜欢到处立自学成才的天才厨师人设吗?”
“得!”尹祁柯往副驾驶座上一靠,“想从你这嘴里问出点什么,简直难如登天,我放弃,我放弃好吧。”
沈千颜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谈及的过往,她也一样。
她知道,尹祁柯是理解她的。
一周后,秋山饕客在自己的社交平台发布了一则视频,视频中,他亲自去玉膳楼打卡,一桌的美味新品以极考究的姿态摆放在桌上,陈秋山老师也是非常尽责,他边吃边评,将每一道菜食材与口感都分析得很透彻。
视频的最后,他还和主厨尹祁柯合了影。
此视频一出,玉膳楼推出的十款新品连同新厨师瞬间吸引了大众的注意。
“这几道菜看着就很有食欲,安排安排。”
“周末就去打卡。”
“歪个楼,厨师是不是帅得有点过分了?”
“觉得厨师帅+1,现在厨师行业这么卷的吗?”
“三分钟,我要这个帅厨师的所有联系方式。”
“……”
就这样,尹祁柯研究的新品火了,尹祁柯自己也火了,他不仅收割了一波事业粉,而且还收割了一波颜粉。
周末,玉膳楼总店和各家分店营业额都创了新高,其中九零后零零后的顾客群占比也创了新高,而且这波热度持续了将近一个多月都没有退去。
玉膳楼终于扭亏为盈,看着账面上多出来的钱,沈千颜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这笔钱不多,但是总算有了个好的开始,她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了。
靳仲廷这段时间似乎特别忙,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沈千颜回家后洗了个澡,坐在床上看杂志放松,没一会儿,密室那边传来响动,沈千颜转头,看到靳仲廷走进房间,他的白衬衫上沾满了血迹。
“你受伤了!”沈千颜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靳仲廷脸色苍白,但还是冷静地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沈千颜立马跑到他身边,搀扶住他,轻声问:“伤哪里了?严重吗?”
“肩膀,皮外伤而已。”他说得轻描淡写。
沈千颜看了眼靳仲廷的伤口,他的伤口还有鲜血在慢慢地渗出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她强忍着眩晕不适,把他扶到床边:“我去把方医生叫来。”
“他今天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