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颜当然敢去,而且是必定要去。
她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穆莱茵的住所。
穆莱茵怀孕后,靳仲廷虽然没有给她名分,但也丝毫没有亏待她,锦江这套价值千万的别墅就是靳仲廷送的。
收到别墅的当天,穆莱茵和石岚母女就火速入住。
别墅里面样样齐全,和她们之前那个老破小相比,这别墅简直就是天上人间。
石岚开心坏了,原本在酒楼给人家刷盘子洗菜的她,果断辞去工作,现在,她开始安心养老,每天什么都不做,饮食起居都交给了保姆,唯一的消遣就是和小区里的那些富太太唱唱歌跳跳广场舞。为了让自己显得高人一等,她还天天在那些老太太面前吹嘘,自己的女婿就是靳氏的总裁,自己女儿怀的是靳氏的下一任接班人。
沈千颜到达穆莱茵所住的别墅时,已经凌晨三点多,别墅却大门敞开,好像就是在等着她。
她也不含糊,直接冲进去。
穆莱茵穿着贵妇睡衣坐在沙发里,抚摸着孕肚,笑吟吟地看着她。
“沈小姐,这么晚了,你这样满身是血气势汹汹地跑来找我,我还真有些害怕呢。”穆莱茵说。
“亏心事做了这么多,你是该怕一怕了。”
沈千颜扫了一圈,走动电视机背景板前,拿起花瓶,直接往地上一砸。
“嘭”的一声巨响,花瓶四碎,穆莱茵站在原地看着她,面不改色,似乎沈千颜越疯,她越开心。
“你砸啊,看中什么就砸什么,反正,一切都是仲廷哥买单咯。”
沈千颜可不是为了砸东西来的,她俯身,捡起一块尖锐的花瓶碎片,对准了穆莱茵。
这下,穆莱茵彻底怕了,她从沙发上捞了个抱枕紧抱在胸前,连连后退至楼道口。
“沈千颜,你想干什么!”她原本以为沈千颜只是来发发疯撒撒气,不敢对她怎么样,谁知道她竟然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来的。
穆莱茵可不想和她同归于尽,她的好生活才刚刚开始,她享受还来不及呢,可不能那么快一命呜呼。
“救命!救命啊!”穆莱茵大叫。
楼上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沈千颜才不管她还能叫下多少救兵,冲过去先挥了她一个大耳刮子,把穆莱茵抡倒在地上。
她原本想一鼓作气,直接把碎片扎进穆莱茵的脖子里,让她也感受一下什么是死亡,可最终,她看着穆莱茵微隆的小腹,还是理智战胜了邪念,放弃了这个念头。
“啊!你干什么!”穆莱茵的母亲石岚跑下来,看到沈千颜手握碎片、攻击感十足的样子,吓得大声尖叫,“杀人啦!杀人啦!”
“闭嘴!”沈千颜喝止了石岚,“你再烦,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沈千颜,你冷静一点,别这样!”穆莱茵吓得瑟瑟发抖。
“你现在也知道怕了?”沈千颜蹲下去,用玻璃碎片抵着穆莱茵的脸,“郑迪捅伤了我的朋友,现在他还在重症监护室生死未卜,这一切不会白白发生,郑迪会付出代价的,作为主谋,你也逃不过!”
沈千颜话音刚落,就感觉身后一股蛮力踹过来,瞬间把她踹倒在地。
是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周姐。
周姐被沈千颜从孤月山庄辞退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毕竟,在孤月山庄做过管家这么舒服的工作,让她再去其他地方做保姆,她根本不适应,反复被辞退了几次之后,周姐对沈千颜的恨也开始深入骨髓。
好在,很快穆莱茵挤掉了沈千颜,成功上位。
周姐得知消息后,立马联系了穆莱茵表忠心,作为曾经为穆莱茵效力过的人,她理所应当地得到了穆莱茵的信任。
穆莱茵搬了大别墅没多久,就把周姐请到了家里工作,虽然现在的薪资待遇不比当初在孤月山庄,而且伺候这两母女活也又苦又累,但是穆莱茵答应了周姐,等她嫁给靳仲廷,坐稳靳太太的宝座,以后搬了更大的别墅,拥有更庞大的佣人队伍,周姐还是管家,还是可以恢复到之前高薪舒服的状态。
周姐看着穆莱茵日渐隆起的肚子,知道那一天早晚会来临,所以,她死心塌地地跟着穆莱茵。
沈千颜被周姐扑倒后,穆莱茵瞬间从劣势逆袭,她搀着墙从地上爬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千颜。
“沈千颜,你看看你,也就这点本事。”
石岚过来,扶住女儿穆莱茵,跟着她一起骂:“男人不要你了你就可以杀人吗?简直太恶毒了,你这种女人,活该被抛弃!”
连周姐都可以对着她口嗨一句:“少奶奶,你可真像是条丧家之犬。”
“等下仲廷哥就来了,让他看看,你来我家发疯的样子。”
穆莱茵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车子停下的声音。
没多久,靳仲廷大步流星地进来。
“仲廷哥!仲廷哥!救命啊!”穆莱茵小跑到靳仲廷身边,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沈千颜来杀人了!她疯了,她竟然要杀了我!”
靳仲廷看了眼地上的沈千颜,她穿着单薄的米白色毛衣,毛衣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看得人心头直跳。
“仲廷哥,我和宝宝差点就被她杀了,多亏了周姐,要不是周姐冲出来把沈千颜踹倒,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沈千颜趁势为周姐邀功。
周姐洋洋得意,她救下的可是靳仲廷的孩子,那不得被好好奖励一下?再次也得给点奖金吧……
她正做美梦,就见靳仲廷看向了她。
“靳总,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周姐低头,做谦虚状,“我……”
靳仲廷忽然猛地抬脚,将周姐踹翻在地。
周姐躲闪不及,人撞在茶几上,痛得嗷嗷直叫。
“仲廷哥!”穆莱茵吓得不轻,“你……你怎么了?”
靳仲廷沉着脸,走到沈千颜身边将她扶起来,她的手里还握着玻璃碎片,因为愤怒握得太用力,掌心已经沁出了鲜血。
她带着恨意而来,但最后没有伤到谁,只伤到了她自己。
“哪里受伤了?”靳仲廷打量着她身上的血迹,血迹已经干涸了,看起来像她的又不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