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佟正民坐下之后,县长迟耕田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环顾在座的众人说道:“刚才镇党委副书记刘全有同志已经说明了镇委委员会上的一些情况,对于之前所进行的直属干部调整是存在否定意见的,对于工作中出现的失误,甚至是错误,我们就必须知错,认错,然后勇于纠正,只有这样我们党的事业才能具有生命力。”
“你们说是吗?许知远同志?”
不知道迟耕田是怎么想的,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还特意问了一句许知远。
许知远道:“迟县长说的道理是不错,这个我不反驳,但是自从沈书记到任之后,所开的每一次镇委委员会议,党政办都是有全程录音留存的,而且每次都有会议纪要,以及参会人亲笔签名。刘全有副书记在任何一次会议上都没有做出类似今天的发言,我想请问一下,刘全有书记,今天你所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务必谨慎回答,如实回答。”
说这些话的时候,许知远目光冰冷地看着刘全有,而全程刘全有则是面无表情。
今天他是孤注一掷了,不管怎么说也要靠上迟耕田,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否则过了今天,他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当许知远看向刘全有的时候,陆涛和迟耕田的目光也同样在看刘全有,就看他怎么回答了。
而刘全有确实没有让迟耕田和陆涛失望,他几乎没有任何思索地就说道:“我没有什么可考虑的,我是一个对党忠诚老实的干部,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那个时候不如实说,就是因为你们的势力太大,那些干部的调整我是不认可的。”
“你还怎么说,沈书记!”
迟耕田看向了沈玉茹:“这样说来,那封举报信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迟县长,请你不要急着下定论,非要把人钉在十字架上。”
许知远脸色也沉了下来,用手一指刘全有说道:“这个人,职务是镇党委副书记,但是他已经不配继续在这个职位上了,他与沈书记,以及我个人都是有仇怨的,他这样说是不客观的,是蓄意报复,现在我当着迟县长以及诸位县领导,镇委委员的面,举报刘全有。”
这句话一说完,刘全有浑身一哆嗦,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许知远竟然敢当众说出那件事情。
要知道那件事情就如同某种大规模杀伤武器一样,只有握在手里才有威胁性,一旦放了出去,就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威胁。
而且还是要当着迟耕田的面来说这件事情。
“什么仇怨?你们别拿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混淆是非,工作不是一团和气,不是拉帮结派,不是结党营私,而是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同志之间有不同意见,存在分歧是很正常的事情……”
听到许知远要举报刘全有,迟耕田一拍桌子说道。
“迟县长,那你的意思是不接受举报了?就是说别人举报我们,你受理,我举报别人你就不受理,你觉得你的屁股坐得正吗?”
许知远一拍桌子说道:“迟县长,这次会议也是在进行全程录音的,所以,你还是慎重对待吧!”
许知远竟然敢跟县长拍桌子,是迟耕田也没有想到的,他不禁一楞,竟然一瞬间被许知远震慑住了。
想到这次会议被全程录音,他也不敢太过明显偏帮,他一指许知远道:“你这位同志的组织性纪律性不高,素质也差,要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不要目中无人,目无领导,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吧,到底举报刘全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