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远,你来了,坐!”
当许知远进入市委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周鼎新正在忙,看到许知远进来,周鼎新朝沙发上指了指。
随后,他放下手中的文件,也坐到了沙发上。
“有件事情,我刚好要告诉你。”
“嗯,表哥你说。”
许知远给周鼎新发了一根烟,然后帮着点上。
他自己也叼了一根,跟着一起抽。
周鼎新悠悠吐出一口烟,说道:“今天接到省委组织部的电话,彭城部长亲自打来的,他提到了经开区的干部任用问题。说下边有同志反映,经开区干部队伍配备不稳固,有短板出现,对下一步的工作可能会造成一定的桎梏,还说省委卢书记也非常重视这件事情,希望市委市政府能够从全盘考虑这个问题。”
“这么说,经开区这边要非动不可了?”
猜测是一回事,当听到这个消息,许知远还是因为季柏年的力度而吃了一惊。
这家伙水平不咋地,人品不咋地,但是能量这一块,却是绝对不可小觑的。
周鼎新道:“现在看来应该是这样的,省委组织部都提出了建议,经开区的干部任用已经成为省里重点关注的问题,如果继续坚持现有干部结构,季柏年还会继续搞事情的,到那时事情可能会更严重。”
“我没有意见,服从组织安排,表哥也不要为难。”
许知远一看事情已经这样,当即做了表态。
周鼎新拍了拍许知远的肩膀:“你还非常年轻,这是你的优势,可以厚积薄发,有时躲避锋芒未必是一件坏事,布袋和尚不是有句诗吗?心地情景方为稻,退步原来是向前。”
“呵呵,我明白的,表哥,电影《南征北战》里也有句台词说,今天我们大踏步地后退,就是为了明天大踏步的前进。”
许知远笑着应和道。
“你能发自内心地这样想,我很欣慰。”
周鼎新点了点头:“应该这两天,他们就该有动作了。”
“嗯,随时吧,表哥,有件事情汇报一下,我跟季柏年的矛盾已经公开化了,很多人都知我和他之间有宿怨,你看这件事情能不能利用下?”
许知远斟酌一下,说出了这件事情。
“好,要是这样的话,他反而受束缚,可以制约他以后不敢肆意地针对你,但是对干部的调整已经无济于事,就算沈文轩省长也不好说话,谁说话谁就要承担责任,还不一定能改变结果。”
周鼎新很是意外地看了许知远一眼,沉吟着说道。
“那好的,表哥,我也尽早做一些准备就是了。”
许知远站起身来,周鼎新握了握手,低声道:“沉住气,如果能在今后的工作中,看到你在经开区的凝聚力、影响力、还有决策的正确性和前瞻性,能干出成绩来,谁都压不住你的锋芒,但是一定要注意团结,不要传出你们互相倾轧的消息。”
“我明白,表哥,谢谢表哥点拨。”
许知远道了谢,走出了周鼎新的办公室。
他琢磨着周鼎新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基本可以确定,周鼎新的意思就是,让他去证明当初周鼎新用他当经开区管委会代主任是众望所归,是最正确的决定。
即使再来一个正式的管委会主任,也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而且,还不能硬干,不能出现明显的内讧。
这就有些难了。
但是,无论是自己,还是周鼎新,都需要这个结果。
从这句话中,许知远也能看出来,周鼎新对管委会正式主任的人选问题,基本上采取了放弃的态度。
他不可能选出一个人来和许知远互相斗。
许知远非常理解周鼎新的处境,所以别的也不用多说。
到了政府楼下的车里,许知远想了想,拿出了曾经用过的耳机试验了一番,还是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