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叹三声,看着谢知韫郑重道:“我希望你记住自己今日的话,日后,你便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会把我毕生所学,全都倾囊相授。”
“师傅。”
谢知韫仰头叫了一声,却见柳老眼眶渐红,轻拍了拍她的头,又错开目光,对谢老太太道:
“等她身子好了,每周末就去镇子上跟我学医。寒暑假时便在我那,想家了就回来,您看可行吗?”
“好。”
老太太点头,这事便算敲定了。
傍晚,爷爷从地里回来听到这些事后,也没说什么,只说等上门时备上些东西,到底是拜师,礼节得周全。
说完这事,便将饭菜从屋里端了出来。
正是七月份,屋里热得很,他们索性便搬着小圆桌坐在院里吃了,倒没成想才吃几口,就听到外面传来王婶儿那大嗓门。
“我今儿去镇上卖东西,你猜怎么着?我看到李翠花被带拘留室了!我听了几句,这才知道李泽成竟然被判了三年!说李翠花也要被拘留十五天呢!”
她语气一顿,又阴阳怪气道:“说起来,都是街坊邻居,咋谢家真这么狠,就真把人送监狱了!”
“老谢家两口子护谢知韫护的跟眼珠子似的,这也是李家活该,说不得啥。”
“可我还听说,那李泽成在医院被谢知韫捅了八刀呢!竟然还算轻伤,算什么正当防卫?之前听着还觉得兴许凑巧了,但谢知韫会医!这可说不好……啊!”
王婶儿那话都没说完,就被谢知韫冷不丁拿碗泼了一身稀饭,瞬间火冒三丈:
“你瞎啊?看不到有人?”
“啊?王婶儿?你咋在这呢?我还当这杵了个木桩子呢。”
谢知韫满脸无辜,一边道歉一边扭头端着一盆水,关切的凑上前:
“婶儿,真不好意思,我给您擦擦……哎呀,咋撒了?婶儿,要不你脱下来,我给你搓搓?”
刚刚扣得一身稀饭这会子加上水直接成了‘黏粥’黄呼呼一大片粘腻的让王婶儿脸都青了。
“年纪小倒挺能装,怪不得能玩够了又把李泽成送监狱里去呢,这心机……”
“啪!”
谢知韫手里盆砸在地上,她直勾勾的盯着王婶,眼神森冷,语气更是渗人。
“李泽成的事有警察局管,你在这放什么屁?再让我听你废话一句,我就告你造谣,让你进去跟他们作伴!”
这话一落,王婶儿瞬间打了个冷颤。
迎着谢知韫的目光,一时倒真不敢再说一句。
毕竟李翠花他们母子俩的下场可摆在前面!要不是咽不下之前那口气,她也不会听到信儿就过来。
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说完就走了,谢知韫抬眸又把目光落在其他几人身上。
“婶子们听够了吗?要不我把王婶叫回来再跟你们说说?”
“谁乐意听这个。”
几人顿时散了,谢知韫直接把大门关上,心中忍不住想起宋景明的话,倒还真被他猜中了!
且不管,晾上几天看看吧。
另一边。
宋景明带着行李到了市区火车站,宋老爷子站在他身侧,嘴里还嘀咕着:“你妈等你那么久,你就真不回去看一眼啊?”
“不去。”
宋景明冷着脸,将行李从老爷子手里接过,顿了顿,又道,“若你怕他们找你,就直接回老家住着,反正老房子也收拾出来了。”
“是让我回去住着,还是让我回去给你守着谢知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