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你做这些,要没有这些,一诺未必不会愿意,梁叔叔他明明是更属意我的!
他要真看重谢知礼,为什么不直接成全他的心思,还提什么四年之约!”
白父见他到现在,反而口口声声质问他,更是气急败坏的怒骂道:
“我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这样?你以为我没调查谢知礼吗?如今就被京科大教授另眼相看,再给他四年,你怎么跟他比!”
“那我也愿赌服输!”
白天宁梗着脖子,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白父,口口声声为他筹谋这一切的父亲。
“就算是比不过,就算是输了,我也想光明正大的输!而不是用这些算计,让我连个选择的余地都没有,我是废物,我只能跟着你的筹谋你的算计而一步错步步错!我活该!我该死!”
他低吼着。
这一番话喊出,瞬间让空气都静了。
他才刚刚十八岁,他也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坚持,他从一开始,只想和谢知礼堂堂正正的竞争!
可父亲不相信他,一诺不喜欢他,谢知礼更是出色地让他都自惭形愧,他还有什么选择?
他自卑得像下水道里的老鼠,面对父亲替他安排的这一切听之任之,最后发展到这般地步!
他还有什么可说?
“我咎由自取,我活该,我该死,我就该像个提线木偶去完成你为我安排好的一切!现在我不用了,我可以在牢里腐烂发臭了!”
白天宁一句句的话,像是一根根倒刺,从自己身体里拔出,伤得自己鲜血淋漓也刺得白父僵在了原地。
他呆呆的。
看着这个低吼着,像是要将自己所有情绪宣泄出来的,熟悉又陌生的儿子,怔愣了许久。
“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吗?”
“……”
回应他的,是白天宁的苦笑和沉默。
他缓缓后退,和白父拉开距离,木着脸道:“为了我,还是为了你,都不重要了。”
事已成定局了。
都不重要了。
白天宁沉默垂眸,静静地跟在警察身后,像是一个已经失去灵魂的木偶般,全不似刚回来时的意气风发。
白父看着他从自己面前离开,僵硬地站了许久,才低头咬牙切齿道:“都是谢家害的……”
他满眼恨意。
而此时,旁边目睹了一切的警察,听着他的低语,更是满脸讽刺。
“不怪你自己贪得无厌,倒全是旁人的错?”
此刻,连他都对离开的白天宁多了几分同情,若不是白父自以为对他好的一切,他原本正是最美好的时候……
但现在。
如他所言,他只能在牢里度过他人生中最美好张扬的这几年了。
…
晌午时。
谢知韫从医院离开,见梁一诺满脸愧疚地问她‘宋景明会不会因她没去送他而误会’时,才猛地想起来。
宋景明这时应该已经到部队了。
她还没打过电话。
谢知韫脚步匆匆地回到家,才进门,便径直去了电话机那,犹豫了片刻,才将电话拨了出去。
良久。
电话中才传来一道女声。
“喂,你好?”
谢知韫一愣。
下意识地看向电话上的显示,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好,我找宋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