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大家看明白怎么回事,不少文人骚客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各处花船以及青楼的“质量”下降了,蹭蹭的下降。
京中大大小小的寻花问柳之地数十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了,那些才貌双全的姑娘们尤其是不少头牌,就和人间蒸发了似的,问过之后才知道,都跳槽了。
值得一提的是,“跳槽”这个词吧,其实不是乱用的。
这词儿有几种说法,都不是什么太好的含义。
最早的时候,跳槽的意思说的是牲口,发情的时候往外蹦跶,求爱,奔现,为爱鼓掌。
还有个意思,也说的是牲口,从这个食槽跳到另外一个食槽继续吃,俗称跳槽。
也有不是说牲口的,指妓女,在古时,妓家也有“包养”一说,就是把钱给够了买断一段时间,只能金主的唯一小宝贝儿,其他人不能碰,属于是从共享变成私人订制。
从事这个行当的都是职业选手,哪有真心换真心,只有速度换声音,很多妓家如果碰到更有钱的金主儿的话,马上转投其他金主儿的怀抱,这也被称之为跳槽,包括去其他其他青楼上班,都可以称之为跳槽。
不少流连烟花之地的公子哥,一看京中不少高品质的相关从业者跳槽了,详细一追问才知去了北郊的“避暑山庄”。
这就勾起不少人的兴趣了,招军伍,聚头牌,这韩佑到底要干什么,这避暑山庄究竟又是做什么的?
有的人好奇,有的人听之微微一笑,还有一些人则是擦枪磨棒跃跃欲试,这人便是礼部员外郎曹启来。
曹启来,今年正好四十,浓眉大眼须过颚,身材消瘦嗓门大,顶的是正四品的职,干的是喷人的活,侍郎之下,郎中之上,礼部出了名的喷子,出道之后恪守人生信条,喷子面前,人人平等。
马家庄外,曹府官轿停于官道旁,曹启来与马如龙二人并肩而站。
“马兄,这事包在本官身上,这几日已是派人查探了详情,明日到了殿上,定叫那韩百韧吃不了兜着走,定他个教子无方纵容亲族之罪。”
四十岁的人,管三十五岁的马如龙叫“兄”,其品性可见一斑。
马如龙微微点头:“那就有劳曹大人了。”
曹启来犹豫了一下,不解的问道:“私募卸甲军伍,单单是这一件事就可令韩家父子百口莫辩,再计较一番,莫说教子无方纵容亲族,便是意图不轨都是可的,为何马兄要心慈手软?”
这是实话,以曹启来的角度来看,出道这么久就没接过这么小的单子,私下雇佣大量卸甲军伍,一旦上纲上线的话把韩百韧的官袍扒了都不是没可能,可马如龙却只要求个“教子无方”不痛不痒的结果。
“我何尝不想除掉这父子二人,只是小心为妙罢了。”
马如龙苦笑道:“如今不过是试探一二,明日参韩百韧一本就是,莫要大动干戈。”
曹启来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没往心里去,觉得马如龙有点太高看韩家父子了,手里这么好的牌,结果来个俩王炸个对仨儿,纯有病。
二人又客气了几句,曹启来上轿离开了。
一直在旁边候着的马家大聪明马封侯凑了上来。
“叔父,他说的对啊,让曹启来和其他监察使弹韩家图谋不轨多好。”
“蠢货。”马如龙没好气的说道:“你也不想想,那韩佑是什么角色。”
“善用阳谋的角色。”
“我…”马如龙心累无比:“我答应了曹启来,要是能除掉韩家父子的话,就允许曹家的商队出关采买皮货,如此重利,他必会使出浑身解数。”
“那您还要他只是试探试探?”
马如龙微微一笑。
我说的是试探试探不假,可这利欲熏心急于求成的曹启来可不会简单试探一番,八成会和一些朝堂上的狐朋狗友全力攻讦。
成了,固然是好,败了,被韩佑反制,只能怪这家伙不听劝咎由自取,与我马家可无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