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冲着远处的武卒破口大骂:“瞎了你们的狗眼,没见我家少爷没水吗,还他娘的不去弄点酒水来。”
武卒们闹心扒拉的跑走了,去买酒了。
其实韩佑也不喜欢这群武卒,包括京兆府的衙役们。
不说衙役,单说武卒,五六十年前,前朝京中武卒都是精锐,军中精锐,京营中精英中的精英。
结果到了后期,武卒被单独划出来了,不归各营管,归京兆府统辖,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世袭”了,花俩钱就能定了长辈的职位。
就这群武卒,白天穿上差服是武卒,下午换了常服就是闲汉,晚上在青楼脱了衣服就是嫖客,天天和京中三教九流打交道,没几个正经人。
烧鸡啃的差不多了,买酒的武卒也回来了。
王海又是一顿骂:“都你娘的噎死了才回来,怪不得是个没出息的武卒,滚!”
武卒耷拉着脑袋跑了。
酒当然不是韩佑喝的,王海要喝。
韩佑用手在王海后背上蹭了蹭,打了个饱嗝,准备回去补觉了。
“你不用等我,快到午时下课那会你来接我就行,下午不来了。”
“小的每日紧要事就是着伴您,哪也不去。”
“那你自己守在这多没意思啊,无聊了怎么办。”
“骂武卒。”
韩佑:“…”
拱了拱手表达了一下敬仰之情后,韩佑刚转身,见到一群监生嘻嘻哈哈的往外走。
本来韩佑没仔细看,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监生“咦”了一下。
“你不是那个…”
为首的监生指着韩佑:“那个,那个淫魔吗。”
韩佑转过身:“说特么谁淫魔呢,你是…榜二大哥?”
榜二大哥一拍手:“就是你,那一日在花船上做吟诗的大淫魔,你姓…姓王吧?”
韩佑也认出来了,陈玉安,大中午不上课跑去嫖娼的国子监监生,刑部左侍郎左侍郎之子。
除了陈玉安,还有八个国子监监生,都是十八九二十岁左右,正是士林中的“雅风九友”,一起作诗,一起逛青楼,全是同道中人,都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兄弟。
陈玉安上下打量一番韩佑,皱眉道:“你来国子监作甚。”
“上学。”
“你也入国子监了?”
“是的。”韩佑打了个哈欠:“你们又去逛花船?”
“胡说八道!”
陈玉安不乐意了:“我等皆是国之栋梁,岂会去那等烟花柳巷之地。”
“那你们要去哪?”
“避暑山庄。”
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