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离开柴房翻墙时被发现了,一群家丁围了上来,卸甲不久的江追也红了眼,凭着手中一把柴刀砍翻了三人,其他家丁吓的不敢妄动,叫喊时惊动了府内护院。
不想陷入寡不敌众死局的江追迅速翻墙跑出徐府,快到城西时混入人群之中离了城,而徐府护院们也追了上来。
江追不知避暑山庄在哪里,只知沿着官道往西跑。
布鞋早已磨烂,双腿近乎麻痹,呼吸越来越粗重,视线也开始变的模糊,江追终于跑不动了,摔倒在地。
隐约间,他看到了一处牌坊,近在咫尺,咫尺天涯,牌坊上写着,避暑山庄迎宾处,那么近,却那么远。
九匹健马围了上来,为首的护院黑如碳,冷笑连连:“兄弟们捆了他,将这狗东西一路拖回去!”
其他人翻身下马,粗暴的捆着江追。
江追用尽力气大喊道:“徐进,大小姐的首饰并非是我偷窃的,她冤枉我。”
“放屁!”
徐进一棍子砸在了江追的额头上,鲜血横流:“曹管家亲眼所见,又在你的床下翻出了玉镯,你还想抵赖。”
已经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江追如遭雷击。
曹管家,正是在柴房偷偷为他松绑之人,也是让他跑来城西之人。
“他为何要栽赃我!”
满面鲜血的江追目眦欲裂,可这一路跑来哪里还有力气,更无法反抗。
随着几根绳索被挂在马鞍后,江追陷入绝望。
这一路被健马拖回去,用不上半里地,自己就会被活活拖死在路上。
眼看着几名护院扬起马鞭就要狂奔,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仰躺在地的江追见到两个人,两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人似是骂了一声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江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那身穿儒袍的白衣公子,歪着脑袋看向自己,背后,是炎炎烈日,以及蓝汪汪的天。
另一人,骂骂咧咧的询问着什么,历来跋扈的徐府护院头子也不干不净的骂着,说追捕家中恶奴。
江追用尽力气大喊着,他没偷东西,他是永南屯兵卫旗官,我辈军伍,从不做这偷鸡摸狗之事。
听到了这句话,那白衣公子终于开口了,问他要做工吗。
江追不明所以,没有回答,只是绝望地闭着眼睛。
徐进作为户部主事的府中护院头子,很狂,说白衣公子相貌不凡,应是出身不俗,不过这是他徐家与江追的事,与旁人无关,滚远一些。
白衣公子说,不,刚才是你们徐家与奴仆的事,现在,是你们徐家与避暑山庄的事。
当“事”字落下时,官道右侧出现了一群身穿甲胄之人,挽弓拉弦,随着一声似是少年人的叫喊,喊什么给本王干他们后,一支支利箭射在了徐进等人的小腿上。
之后发生了什么,江追记不清了,他几近昏厥,只知道趴在马背上,路过了很多百姓,进入了某个庄子中,一个嗓门很大满身风尘气的女子,没好气的为他绑上药布,还捏了捏他的脸蛋。
那一刻,江追觉得这名明显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美若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