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困惑,要知道在官场之中,尤其是同一个衙署,讲究的就是个月子里遇情人,宁伤身体不伤感情,最忌讳的就是言语之间得罪人,韩佑虽然不是户部的人,可至少要在户部混一段时间,司徒羽这个左侍郎第一天就来找茬,说不过去。
至于郁闷,就司徒羽说的那一番话,还真就是郭小四抱吴亦凡,扎心了,因为韩佑真的不懂什么商税改制的事,完全是个外行。
之前在京中收缴商税税银,主打的就是个威逼利诱,现在户部要搞新制,针对的是天下商贾,成文成律有据可查,韩佑哪懂这个啊。
郁闷又困惑的韩佑打定主意,回去问问北门御庸,这个鸟毛司徒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是不是有敌意,他能分辨的出来,说司徒羽找茬吧,好像没什么恶意,可要说这家伙没恶意吧,还故意上来找茬,这就让韩佑死活想不通了。
离开了衙署,海哥和大川儿这次没蹲在石狮子旁边,而是蹲在巷子拐角处。
中午孙守廷坐官轿回府吃饭,见到这俩玩意鬼鬼祟祟的,嫌影响户部形象,给他俩轰走了。
守门衙役连忙去马厩将三匹马牵来,韩佑上了马,看向左侧的陆百川:“户部左侍郎,司徒羽,你了解…算了,你肯定不了解。”
陆百川颇为欣慰,统领果然是了解本将的,挺好。
韩佑中午就没吃饭,饥肠辘辘,快马加鞭出了城。
他所不知的是,此时户部衙署正堂之中,孙守廷与司徒羽正在密谈。
外界都以为司徒羽前途无限,将来有可能是孙守廷的接班人。
实际上外界猜错了,司徒羽不是有可能是孙守廷的接班人,而是他就是接班人,这一点,早在昨日下朝时周老板与老孙就达成了一致。
贪墨北边军粮饷这事太大了,将来一旦闹起来,杀一个右侍郎张同举根本难以平边军众怒,到了那时,可能连孙守廷这位尚书都要下台。
这一点,孙守廷心里有数,也做好了准备,并且还主动与周老板说了。
周老板只有在韩佑面前才会流露出不理智的一面,在臣子面前,不敢说惜字如金吧,至少说话是过脑子的。
天子没有大包大揽的说什么没事,朕罩着你,放心吧,努力加油干如何如何的,而是对孙守廷说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谁能执掌户部。
孙守廷没有任何犹豫,推荐了司徒羽这位虽是年轻却也是名满天下的户部左侍郎。
对于司徒羽,周老板还是比较满意的,评价只有一个字,能臣!
既然是接班人,加上孙守廷本就信任司徒羽,所以并没有任何隐瞒,今日下午就和盘托出韩佑来户部的真正目的。
这也是为什么司徒羽去pua韩佑的缘故。
上去一顿pua,韩佑都没生气,可中午在正堂时,张同举只是微微哼了一声,韩佑就直接开喷了,这也让司徒羽放下了心,能力先不说,至少韩佑不会仗着天子亲军的身份乱来。
如果韩佑刚才给司徒羽骂了,代表这家伙一点城府都没有,只会乱得罪人,更不会隐忍,受不得一点气,不可为谋。
“大人。”
司徒羽为孙守廷换了杯茶,有些担忧的说道:“既是做戏,韩统领一不看账目,二不通税事,更不过问商税改制,长久下去必会令那些恶贼心生疑虑。”
“有道理。”
孙守廷思索了片刻,笑道:“那就这般做,明日待那小子上了差,你去教授,公务、账目、税事,一一教授。”
司徒羽傻眼了:“这…这未免不妥吧,如今已至税季,下官公务繁多,分身乏术,哪里有多余的功夫陪他做戏。”
“这是什么话,公务再是繁多,有为国除奸紧要,还是为边军男儿讨个公道紧要,莫要推辞,就如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