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打呢,那还用问吗,他是仪刀卫统领啊,打人还需要有理由吗,有理由就不叫仪刀卫统领了,要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叫什么仪刀卫啊,叫工部好不好。
结果传着传着,就不是韩佑打那些不上朝的不入流小官和文吏了,变成韩佑打的是刚下朝的户部重臣,和疯狗似的扑上去就干,连左侍郎都揍了,基本上就等于是韩佑独自一人在户部衙署内大杀四方。
韩佑打人无所谓,问题是在很多人眼中,觉得这家伙是在释放一个信号,一个他这仪刀卫统领和前朝仪刀卫做事风格没什么区别,不,是比前朝那些仪刀卫将军们更猖狂,前朝那些狗日的也没说在衙署里揍好几十号官员啊。
一时之间,人们议论纷纷,猜测纷纷。
不过世家和官员们终究不是白痴,传闻是传闻,知道传闻夸大其词,随即派人开始了解怎么回事,真相是怎么回事。
这些,韩佑不知道,他光知道回到户部衙署后,孙守廷那脸拉的和卷福似的。
“陛下如何说的。”
“能如何说的。”韩佑翻了个白眼:“我说司徒羽那孙子骂了我,我打了他。”
孙守廷眼底掠过一丝紧张之色:“之后呢。”
“那还有什么之后,陛下竟然知道司徒羽骂了什么,还说我欺瞒陛下,靠。”
“哈哈哈哈。”
孙守廷突然笑了,和有病似的,随即一挥手:“来,好孩子,坐,快坐,坐坐坐。”
一听“好孩子”这仨字,韩佑掉一地鸡皮疙瘩。
“糊涂。”
孙守廷乐的和什么似的,然后还得板着脸说道:“怎地如此不知道轻重,照实说就是嘛,为司徒羽遮掩什么,这事本来就是他的错,看,你为他遮掩,还会被陛下怪罪,下次莫要这般了,这么老实以后会被欺负的。”
其实老孙的心里挺矛盾的,就和很多女人似的,既怕闺蜜过的苦,又怕闺蜜开路虎。
他之前倒是和周老板说过这事,司徒羽多多少少有点大病,一下暴雨或者干旱什么的就和发疯一样,不能招惹,谁和他说话他骂谁,但是这是落下病根了,也是心系百姓,情有可原。
周老板听过之后倒是挺大度,只要是心系百姓的官员,他都很宽容。
事是这么个事,可韩佑毕竟是亲口听到了,再一个是司徒羽不止骂了一声贼老天,还说要干陛下他亲奶奶,这就属于是纯纯的大逆不道了。
结果孙守廷也是没想到,韩佑这天子亲军竟然主动帮着遮掩了。
所以说孙守廷这心情挺矛盾。
韩佑一五一十的汇报,这是他的部分,是他的职责。
可韩佑要是说了吧,孙守廷就觉得这家伙挺坏的。
现在一听韩佑没说,孙守廷突然觉得这小子不错,正经不错,不过只是人品上面的,工作能力啥也不是,你他娘的都天子亲军了,还骗你老板,你这不是尸位素餐做不好本职工作吗。
估计要是韩佑知道孙守廷心里咋想的,他现在能马上跑回皇宫说孙守廷可能与张同举是一伙的,毕竟这俩人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八成是一丘之貉。
见到韩佑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孙守廷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老夫叫司徒羽为你道歉便好。”
韩佑撇了撇嘴,道歉有用的话,要网暴干什么。
“对了,你这一通打杀,官员与文吏去医馆了十二人,司徒羽也无法办差,韩佑啊,老夫拜托你一件事可好。”
韩佑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不好。”
“那老夫就直说了,你去京兆府,借调些识文断字的文吏可好,借调几日罢了,核对一番账目,暂时顶了衙署中文吏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