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火烧民宅之事,本官早就知晓,又发现了两具尸体,此事还牵连到了赵尚书,你仪刀卫掌刀人亲自来刑部诉说案情,本官岂能置之不理。”
陈永志笑吟吟的,显得那么的高深莫测。
韩佑着实是懵了。
他是发现了,自从家大业大后,不管做什么事,不出意外就是各种意外。
原本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按照韩佑的设想,先来刑部报官,刑部自然是不肯“受理”的,开玩笑,去抓赵家人,别说左侍郎陈永志了,吴定弼都不会这么做,和敢不敢没关系,而是圈子里的“规矩”。
那么接下来,韩佑会大骂一通,然后去大理寺“报官”,大理寺更不可能接了,和刑部一样,差不多就是“回家等通知”的意思。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刑部不管,大理寺不管,京城出现了刺客,跑尚书府抓人,竟然没衙署敢管,接下来韩佑就可以在朝堂上发难了。
出班,行礼,看向天子,老八啊老八,这是没人将你当根儿葱啊,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给尚书的亲闺女掳走了,完全没把你看在眼里啊。
老八如果识相还想继续领着四季山庄的份子,必然会龙颜大怒,一拍大腿,哎呀卧槽咋回事啊,岂止是无法无天,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仪刀卫,彻查!
天子金口一开,主动权就掌握到韩佑手里了,到了那时候,想给赵中正捏圆就捏圆,想揉扁就揉扁,想扯多大扯多大,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全方位各种姿势往死里糟蹋。
结果,韩佑直接卡第一步上了,刑部竟然“受理”了。
公堂之中,任由韩佑如何问,人家陈永志就是一副秉公办理的模样,大有一副你韩佑不管,我刑部也得管的态度。
正当韩佑准备直接薅着陈永志脖领子问他是不是玩自己的时候,一个身穿从三品官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还当是谁,原来是韩校尉。”
韩佑一回头,连忙站起身躬身施礼。
“下官见过吴大人。”
来者正是刑部尚书吴定弼,四方大脸很威严,手长脚长胡子长,背双手,驻双足,不怒而威。
吴定弼的脸很方,有点像海绵宝宝,微微颔首笑道:“今日吹的是什么风,怎地叫韩将军来了我刑部衙署。”
陈永志也站起了身,微微施了一礼后,让开位置,给吴定弼泡茶。
韩佑呵呵一笑,笑的很莫名。
“是这样的,前几日京中出了刺客,竟然跑到吏部尚书赵泰赵大人府中掳走了赵府千金赵飞鱼,仪刀卫倒是将人救回来了,只不过两个刺客临死之前说此事和军器监监正赵中正有关系,所以下官想着来刑部说明一下原委,看看要不要将赵中正带回来,陈大人已经首肯了,派人过去请赵中正回刑部衙署。”
韩佑打量着吴定弼,心里冷笑。
陈永志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邪风,你吴定弼这尚书,不可能也喝多了吧。
果然,一听这事,吴定弼眼眶暴跳,冷目望向陈永志。
“已是遣人去了军器监?”
“是。”
“遣的谁?”
“左侍郎…”
话没说完,吴定弼急了:“可有公文?”
“那倒是没有。”陈永志低头说道:“只是带回来询问一番。”
“混账话!”
吴定弼勃然大怒:“速速补上一份公文,若是那赵中正不给我刑部颜面凭着官身不来,那便叫衙役将他押回来!”
韩佑,瞠目结束。
咋的,刑部的官员…都被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