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再次施礼:“正是学生。”
“好哇,原来你就是韩佑。”
唐澈冷笑连连:“老的不敢出来,叫小的出来顶!”
“都说了任帅还未回来,要是您有急事,学生这就叫人去寻任帅。”
“免了。”
唐澈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韩佑,脸上的表情极为古怪,又不知为何下意识摸了摸腹部。
刚要再开口,唐澈突然无比戒备的问道:“你爹…韩大将没来南地吧?”
“没有,我爹在京中。”
“哈,哈哈哈。”唐澈大笑三声:“谅那老匹夫也不敢回南地,他若是来了,老夫必报当年一箭之…五箭之仇!”
说到这,唐澈自顾自的坐在了石凳上,颐气指使的说道:“坐下。”
韩佑依旧不怒,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没办法,精神病,尤其是有钱人家的精神病,得罪不起的。
见到唐澈又开始打量自己,韩佑主动开口问道:“不知唐老将军寻任帅所为何事。”
“哼,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事关清枫之事,当初明明若好的,清枫若任这南关副帅,不可亲临战阵,如今刚刚打退了番蛮敌军,这逆子却对老夫避而不见,显然是受了伤,既是受了伤,南关副帅不做也罢,老夫就是来叫那逆子卸掉差事呢。”
“可唐帅是本朝,不,加上前朝唐帅也是最年轻的副帅了,前途大好,要是卸甲的话岂不是太过…”
“有命才叫好,如今我唐澈膝下只有这一子了,如若命丧沙场,我唐澈这一脉岂不是要绝了后!”
“您就这一个亲儿子了?”
韩佑略显惊讶。
提起这事,唐澈也是幽幽叹息了一口:“是啊,清枫他娘走的早,如今老夫也…哎,多说无益,这南关副帅,老夫万万不会再让那逆子担下去的。”
“不!”
就在此时,唐清枫跑了出来,明明是南关副帅,却和个死孩子似的,梗着脖子叫道:“您要传香火,那边多生几个娃,凭什么叫本帅…叫孩儿卸了差事娶亲成家!”
“好你个逆子原来躲在这里,老夫这就执行家法叫你与你大伯、二叔、堂兄、六弟、小姑父、二姨夫团圆!”
说上就上,唐澈霍然而起,撸起袖子就要干。
韩佑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拦住唐澈:“老将军息怒,老将军息怒啊,赤手空拳打不死人的。”
“滚开!”
唐澈大骂道:“我唐家的事与你韩佑有何关系,滚开。”
躲在月亮门后面的唐清枫叫道:“卸副帅差事,需京中朝廷首肯,哪里这么简单,爹,就当孩儿求您了,您为何不娶几房妾室延续香火,怎地总是叫孩儿卸甲。”
“放屁,咱们唐家为了这边军,可谓散尽家财,你以为爹…爹是那种随意娶妾的混人吗。”
“爹您要是没钱,孩儿为您筹措。”
“混账话,统统是混账话…”
话没说完呢,韩佑觉得自己听出了弦外之音,伸手就从王海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一千贯的。
韩佑直接将千贯银票塞在了唐澈的手里:“老将军,您若是纳妾的话,就当小侄儿随礼了,您看够不够。”
唐澈愣住了,低头看了眼银票,皱眉道:“这是何意?”
“您别管什么意思,您就说纳妾的话,这钱够不够?”
唐澈冷笑了一声:“你在说什么鬼话!”
王海又拿出五千贯银票,递给韩佑。
韩佑将银票塞在唐澈手里:“那这样够吗?”
唐澈还是冷笑:“您在说什么鬼话。”
王海没好气的又抽出了一张银票,一万贯。
“贤弟哇。”
唐澈突然抓住了韩佑的双手,情真意切:“韩世伯如今在京中,身子可还硬朗,小侄儿对他甚是想念呐。”
说完后,那一万贯银票已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唐澈的袖口中。
韩佑无声的叹了口气。
南地奇葩可真多,富的富死,出门带着五十万贯银票,穷的穷死,见到一万贯银票辈分都开始下降了。
而且这一万贯在南地,还不咋值钱。
唐清枫双眼一亮,连对韩佑说道:“再多给点,让我爹多纳几个,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