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泼天之功?”
东方鉴听的一愣一愣的:“不会有假吧,可是冒功了,那韩佑最善此道,南军丘八又不知深浅,与他合伙做了一番大戏冒功也未尝不是…”
“先生多疑了。”
周贲苦笑道:“您不知战阵之事,此事决非战功之功,功在社稷,更在千秋,韩佑也好,南军也罢,断然不会在此事上弄虚作假。”
“是吗。”
东方鉴依旧满面狐疑:“那为何这么巧,东海军报刚刚送到宫中,南地军报就送到了,不是有意针对于你?”
周贲摇了摇头。
起初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想了那么一刹那,紧接着便是面红耳赤,因为他觉得就自己那点“战功”,根本不配被人家针对。
“老夫不通此道,多是些丘八杀伐之事,又与关外野人相关,老夫无甚兴趣。”
说到这里,东方鉴略显鄙夷的说道:“江山社稷无非教化二字,只知杀伐,又能维系多久,想要江山稳固,自是需要我辈读书人勤力教化,这也是为师对朝堂不满之因由,重杀伐之事,请教化之功,那南边关南边军无非出关杀了些敌罢了,就要在朝堂上大肆赞扬,可悲,可笑。”
捧着茶盏的周贲,突然觉得有些别扭,说不上哪里别扭,就是觉得非常非常的别扭,“听”着的自己,别扭,望着“说”着的东方鉴,同样觉得别扭。
“罢了,殿下也莫要气馁。”
东方鉴突然露出了笑容:“那韩佑小儿,猖狂不了多久了,哪怕是领了什么功劳,陛下也难容他了。”
“先生这话是…”
“你可知西地燕王府。”
“自是知晓,为何提及燕王府。”
“燕王数日后就要入京。”东方鉴压低了声音,笑的愈发阴险:“入京是因寻陛下讨个说法。”
“寻父皇讨什么说法?”
“此事法不传六耳。”东方鉴先卖了关子:“这京中呐,说不准只有老夫知晓此事,也是老夫当年同窗来了信件,老夫才知晓此事内情的,关于燕王府,关于燕王府嫡长子。”
见到周贲似乎没多大兴趣的模样,东方鉴只能继续说道:“燕王嫡长子,姓风,名骁,字云白,当初离了西地游学,参加了科考,科考舞弊后,入了仪刀营。”
周贲倒吸了一口凉气:“父皇不知此事?”
“自然不知,若是知晓了,能有着那姓韩的胡来吗,老夫以为,那姓韩的也不知道。”
“不行,学生需马上入宫提醒父皇,燕王府一脉乃是我大周西地…”
“糊涂!”
东方鉴一把拉住了周贲,厉声道:“若想除了韩佑,只有这一次千载难逢之良机。”
“您这是什么话?”
“你可知仪刀营在南地已是死了数位军伍。”
“什么?”周贲闻言如遭雷击,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