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龟殿下扬扬得意:“二弟我早就为少尹穿过了。”
其他人勋贵也都露出了笑容。
韩佑低头看向为自己绑腿甲的马如龙,面色古怪:“你来从什么热闹。”
马如龙头都不抬,面色有些发红:“亦是…亦是二爷…亦是我马如龙之幸。”
看台下跑来十多位官员,各衙署的都有,包括三省。
“大统领不可…”
“上官要您马上回去…”
“韩将军莫要胡闹,孙尚书说你若不回他便亲自下来打断你狗腿…”
各衙,各衙,各寺、各监,都有人跑下来劝说,还都是侍郎、员外郎、郎中之流,脸都吓白了,认识的,不认识,见过的,没见过的,要不是怕挨打,都准备生生将韩佑抗回去了。
很多朝臣讨厌韩佑,不假。
很多朝臣希望韩佑失势,也不假。
可没有哪个朝臣希望韩佑死,至少现阶段不能死。
以前,只是京中太多太多的事与韩佑紧密相关,民生、律法、钱粮等等。
现在,变成了国朝太多太多的事与韩佑紧密相连了,光是南关之外的布局就与韩佑脱不开关系,如果韩佑有失,关外的司空家、几大部落,南地世家,谁来“镇压”,南关如今变成了朝廷最重视的一环,想要这一环牢固,单凭韩佑这两个字就足够了。
更别说今天让人无比震惊的各种利器,不用想就知道是韩佑“投资”的。
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韩佑靠宫中罩着,第二个阶段,韩佑靠人脉,第三个阶段,韩佑有功于朝,大功于朝,而且这功正在源源不断的累计着,继续立着。
韩佑如今混到了第三个阶段,早已不是说谁想弄死他就弄死他这么简单的事了,从很多层面来看,谁要是对付韩佑,等同于与国朝为敌,韩佑出了问题,是国朝的损失,大损失,这是谁都不能否定的事实。
朝臣根本不敢想,想象如果韩佑出了闪失的后果是什么。
“都给本王滚回去!”
周骁终于首次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便是本王与楚王死,也不会叫少尹少一根汗毛。”
一群大周官员根本没鸟他,你哥俩死有个屁用,韩佑不出岔子才重要,要死你俩死去。
就在这时,又是一群人走了出来,老夫子们。
群臣傻眼了,都是穿着儒袍,宫老师为首,曾经的国子监大儒名士们,背着手,手持戒尺,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领头的宫寒来到韩佑面前,苦笑连连。
“老夫等人,本是不愿的,奈何…”
“就像我让阿追转告诸位先生所说,诸位夫子绝学应广传天下,不为我,不为诸位老夫子,为天下人,为国朝。”
身穿甲胄的韩佑施了一礼:“小子韩佑,谢诸位夫子祝我一臂之力,谢诸位夫子助大周一臂之力,谢诸位夫子为我大周盛世奔波劳苦。”
宫寒转头看向四周有些困惑的百姓们,微微闭上了眼睛,眼中有泪光闪烁。
他想过,他们想过,想过无数次,光明正大亮明身份出现在世人眼前,告知天下人,他们的“绝学”,不是奇技淫巧,是可改变天下大势的本事,大本事。
只是即便无数次想,却也知晓这是梦,根本无法实现的梦。
一群在国子监教书的老夫子,叫儒学的老夫子,说他们竟然师承先秦百家,就算有着偌大的名声也会被打入凡尘贴上异类的标签。
如今,这个梦被韩佑实现了,韩佑,要带他们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为他们正名,为他们摇旗呐喊,让他们的名字,他们的传承,响彻天下!
“我叫韩佑!”
韩佑突然振臂高呼:“仪刀卫统领,韩佑!”
体育馆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上万百姓,神情皆是一滞,紧接着,便是窃窃私语。
夫君,那便是您上工的东家吗…
是仪刀卫,仪刀卫统领,那位平定南乱的仪刀卫大统领…
儿快看,是恩人,快看,那是恩人,那是救活咱们一大家子的恩人…
那就是韩大将军,在京中惩治贪官污吏的韩大将军,是韩府的韩大将军…
议论之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肆无忌惮”。
在场百姓中,见到韩佑的人很少,少之又少,可没有一人,没有一个人没听过韩佑的名字。
呐喊声开始响起,接二连三,一声比一声响亮。
恩人、大将军、少尹、庄主、东家、统领、大统领…
韩佑这个名字,这两个字,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意义。
一个又一个百姓站了起来,高呼着他们的“意义”,韩佑对他们的意义,只是一种称谓,却有着与他们命运戚戚相关的意义。
“我叫韩佑,仪刀卫统领韩佑。”
韩佑再次振臂高呼着,随即双手下压。
他的两支手臂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样,随着慢慢下压,体育馆内鸦雀无声。
无数文臣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这样的影响力,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我叫韩佑,仪刀卫统领韩佑,天子亲军,陛下的天子亲军。”
韩佑转过身,看向“集装箱”方向,单膝跪地,向着出道以来一直支持他、信任他、从未辜负过他的周恪周老八,献上了最真正的敬意与感谢。
集装箱中的老八紧紧攥着拳头,快步来到门口,呼吸急促,神色无比的激动。
老夫子们施了礼,大礼。
紧接着便是勋贵们,单膝跪地。
最后则是小伙伴们,单膝跪地。
沉默无声,却献上了他们的忠心,对皇室,对国朝,租金足赤的忠心。
“陛下。”韩佑用尽了全身力气喊道:“末将韩佑,请旨,末将欲与诸位夫子、殿下、勋贵、军伍,为陛下奉上我大周威名,为百姓,国朝,为天下人,献上我大周威名!”
老八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挥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