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文利说没有,那一年他在干什么干什么,没去瀛岛。
第二次,黄有为问,某一年,晁文利是不是“回”了瀛岛,这次,用的是“回”,而非去。
晁文利说没有,那一年他没回去。
黄有为毒就毒在这,言语之间就模糊了事实。
他不是问晁文利这辈子去没去过瀛岛,而是问哪一年去没去过,回没回过,这就给人一种晁文利去过瀛岛以及“回”国瀛岛的假象。
就好比一个人问一个写小说的,你今天去洗脚了吗。
正常的问法是,你去洗过脚吗。
按照第一种问话,就会给人一种这个写小说的经常去洗脚的感觉,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你要是问你“今天”去过没有,就会给人一种天天除了码字就是去洗脚城的错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竟敢做出如此骇人之事。”
龙椅上的老八大手一挥:“将这三个乱臣贼子押入天牢,仪刀卫审讯,严查,乱臣贼子绝不轻饶,一个都不可放过!”
禁卫冲了进来,将或晕死,或认命,或不断挣扎的三人架出了大殿。
不少臣子连呼过瘾,谁能想到吃了这么多个瓜,一个比一个大。
“散朝。”
老八站起身,气呼呼的喊了一句,随即小声对文武交代了两声。
不用文武跑来点名,三省大佬、韩佑、高明临,率先走出大殿,去景治殿门口等着了。
还是那句话,真正决定大事的,还是那一小撮人。
文武百官开始退朝,交头接耳,面色复杂,心情复杂。
结果文武急匆匆的跑出了大殿,追上了越走越快的黄有为。
“黄大人请留步,陛下命黄大人去景治殿商议要事。”
“知晓了。”
黄有为歉意一笑:“劳烦公公了,早知陛下要传唤本官,本官就不会走了这么远。”
文武深深看了眼黄有为,他觉得对方应该是预料到了老八会传唤,要不然为什么走的这么快,和小跑似的?
没错,黄有为觉得老八应该是会让自己留下,但是,他不想留下,他想回兵部衙署吃口饭,午休一会,然后摸一下午鱼,不想掺和到这些破事里,这些摆明了可以按部就班发展的破事、琐事、小事里。
此时的景治殿外,三省大佬外加一个高明临,一边往台阶上走,一边回头望着韩佑七嘴八舌的问着。
老三真是卧底啊…
这事你早知道了啊…
那三个“瀛人”真是瀛人啊…
韩佑吸着凉气,难怪大老黄这右侍郎可以决定上官也就是兵部尚书的去留,和其他臣子们一比,朝臣和他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
别人出班喷人,最多就是埋汰对方族谱。
大老黄出班喷人,直接将对方族谱给改了。
到了景治殿外,老八已经进去了,四个人都不是寻常人,不用通禀,径直走了进去,高明临一看这四个人进去了,他也跟着进去了。
他们前脚进来,黄有为也后脚被文武带来了。
韩佑赶紧转身将黄有为拦在了大殿外,小声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一遍,包括案发现场的模样、真实案情、人是怎么死的等等等等。
黄有为听了三言两语,微微点头:“愚兄知晓了,入殿吧。”
韩佑也不是特意说明什么,就是觉得让大老黄知晓全部情况稳妥一点。
二人最后进来的,用不着书案后的老八开口,文武让小台阶搬绣墩去了。
六个绣墩,从左至右,钱寂、赵泰、周正怀、黄有为、韩佑、高明临。
别人不知道老三是不是卧底,韩佑和老八能不知道吗。
既然老三不是卧底,一件事是扯淡,其他事肯定也是扯淡,关于常治三人是不是瀛贼后代这件事,摆明了是黄有为改的人家族谱。
不过老八不会纠正,韩佑也是如此,既然卖国通敌,那就做好让子孙蒙羞的准备,出来混谁不是拖家带口的,活该!
“昨夜,既韩爱卿已是见过高使了。”
老八看向韩佑:“如何谈的,如何想的,又如何决议的,与朕说说。”
意思很明确,现在才是真正的“谈判”,关于高句丽死了六个人,出不出血,是大出血还是小出血,出了血又能否进行其他方面的合作,方方面面的问题,现在都可以谈了,韩佑主导,其他人把关,或是说有个知情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