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害了一家。
烂赌鬼从来不值得同情,连自我把控能力都没有,这种人也不会有任何出息。
角落躺着的舒化不挣扎了,被堵住的嘴发出了吭吭哧哧的笑声,很是得意。
舒韵之一咬牙:“那庄户呢,哪怕只是做寻常庄户,成吗?”
“舒大人找我逗闷子呢。”
韩佑都被气乐了:“堂堂员外郎之子,还是礼部员外郎之子,在山庄做工?”
“只要是在山庄,只要能管住他,成,都成。”
“成不成可不是舒大人说了算。”
觉得自己被看穿的裴麒挺不爽的:“山庄收的都是良家子,无劣迹,品性好,虽是穷苦出身,却也都是踏实本分之人,每日不知多少百姓打听山庄收工,贵府公子…啧啧啧,不像本分之人,与寻常百姓之子相比,算得上是毫无长处。”
韩佑也有点不乐意了,当山庄当什么地方了,垃圾收容站?
不过对方好歹是“富豪”,说不定以后能讹…能用上,韩佑也不好将话说的那么难听。
“裴先生说的不错,令公子与其他人相比,有何优势?”
“有,自然是有的。”
舒韵之无比骄傲的说道:“犬子不懂工律,更不懂那工律中的劳动法。”
韩佑:“…”
王海直接开骂了:“这他娘的叫优势?”
“不是吗?”舒韵之也困惑了:“往死里使唤就是。”
韩佑竖起大拇指,怪不得人家生意做的好,可谓一针见血。
“大统领,下官求您了,您就收了他吧,若不然我舒家诺大的家业早晚成了身死族灭的祸端。”
韩佑眉头微皱,对方说的不是诺大的家业被败坏,而是成为身死族灭的祸端,这就有些令他好奇了。
“出了赌之外,令公子是否还有其他缺点,致命的缺点?”
“只有赌,日日赌,无时无刻不赌,逢人便赌,这么让他赌下去,早晚会让我舒家死无葬身之地。”
“为什么这么说,光赌钱最多败坏家底,为什么说死无葬身之地?”
“这…”
一时之间舒韵之夜不知该如何解释了,这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将他松绑。”韩佑彻底来了兴趣:“让他自己说。”
王海对两名庄户点了点头,庄户迅速将舒化解开了。
重获自由的舒化一站起身先是哈哈大笑两声,来到韩佑面前直接脚踩石凳,满面欠揍的神情。
王海、裴麒、庄户,齐齐面露怒容,刚要出手,韩佑摇了摇头。
“我大致明白你爹为什么会说你为你家招灾引祸了,不提赌,你这胆子可够大的了,原本我还以为这天下间敢在我韩佑面前踩着凳子的,也只有一个人。”
“错!”
舒化又是大笑一声:“宫中那主儿也未必敢在你面前踩凳子。”
韩佑:“…”
舒韵之面色剧变,照着舒化的屁股就是一脚。
揉了揉屁股的舒化依旧踩着石凳,摸了摸下巴:“看着比本少爷还年轻,大统领,敢不敢赌一把。”
韩佑耸了耸肩:“你想没想过,你如此放浪形骸不知礼数,若是不止是让我厌恶将你赶走,而是打你一顿,甚至记恨你舒家,连累你爹和你的亲族。”
“所以本少爷才赌,赌大统领不会迁怒我爹,”
“那你赢了吗?”
“赢了,大统领要是会迁怒我爹,刚刚就不会阻拦他们打我。”
韩佑哈哈大笑:“好,再赌一次,你说,赌什么。”
“我赌大统领会不会收了我,就赌一百万贯!”
舒韵之一拍桌子:“我赌大统领一定会收了本少爷!”
韩佑愣了一下,紧接着面露莫名之色。
舒韵之叹了口气,喃喃道:“逢赌必‘赢’,迟早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