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从两营精锐的精气神上就能看出来,要知道以前京卫是出了名的烂,出了名的废。
再看现在,从八大营中抽调的两营军伍,长刀配于腰间,走在管道上毫无疲惫之色,不少小旗、总旗,尤其到了校尉一级,一个个杀气腾腾,恨不得下一秒就奔赴战阵之上为国建功。
这也是韩百韧治兵的与众不同之处,什么与军伍同吃同睡同甘共苦,老韩从来不会这么干,也几乎从未接触过基层军伍。
他只练将军,练校尉,再让将军和校尉练总旗、小旗,最后这些人练伍长,练军伍。
老韩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严格执行军令,军令一出大过天。
本就有真本事,儿子又争气,老韩说了,上了战场没顾虑,死了,妻儿老小四季山庄照顾,老爹老娘和妻子一辈子衣食无忧,孩子就在四季山庄念书,就算将来无法科举也能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当然,谁要是畏死,怯战,人是能活下来,回京后,妻儿老小全他娘的跟着丢人,贴公告,贴大字报,名声全无,后代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大大的“韩”字气质猎猎作响,骑在战马上的韩百韧不断加快马速,两万人开始小跑了起来。
并非无缘无故消耗军伍体力,白天越是累,晚上扎营后睡的越是香,倒下就睡,没功夫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一路疾行,到了夜晚后不知多少军伍吃了两口干粮倒头就睡。
大帐之中,韩百韧自顾自的喝着茶,王山则是看着舆图,高句丽、百济、新罗那边的舆图。
“想不到老爷还有出征之日。”
王山合上了舆图,兴奋的双目通红:“到了高句丽的地界,老爷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番。”
“干什么干。”
韩百韧放下茶壶,没好气的说道:“老子带着这群废物是助战的,不是赴死的。”
“那若是有机会上高句丽战船前往瀛岛呢?”
“诶呦,这么一说也是。”
韩百韧乐了:“那就顺便屠了瀛岛吧,省的佑儿麻烦了。”
老韩终于认真了起来,将刚卷好的舆图铺开。
“瀛岛有多少户人口?”
“据说是二百万上下。”
“二百万…”老韩挠了挠如同钢针一般的胡子茬:“就是说…一人少说也要杀二百人?”
“差不多。”
“不算太难。”
韩百韧开始掰着手指算了:“去掉老弱妇孺也就百十万上下,那便是一人杀五十人左右,火药管够的话,一人轰死个二三十也并非难事,高句丽也得出出力吧,怎么也得摊上个十人左右…”
老韩算数可能也是师承某个扑街写手,这逼算数算的都赶上卖石油的财报了。
韩百韧突然乐了:“这他娘的也太容易了,合着咱这边的废物们一人才需杀十几二十个。”
王山点了点头,战争,肯定不是通过这种计算方式来进行计划。
但是,战争这种事,完全可以让韩百韧通过这种方式来计划。
韩百韧突然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小山你说,那高句丽,当真以后能和咱大周一条心吗?”
“这可不好说,又不是咱的同袍,将来家大业大了翻脸也是应有之事。”
说到这里,王山面色一变:“老爷您不会想连高句丽都收拾了吧。”
“哪里会。”
韩百韧哈哈一笑:“咱就两万人,最多打到十万人左右,十万人,哪能打的人家亡了国。”
王山脸上的狐疑之色愈发浓厚。
就带过去两万人,结果韩百韧说能打到“十万人”,这本身就是个很诡异的事情,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问题是王山的狐疑,并非是因“数字”,而是因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