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话是有,但是绝不能用在铁晨身上,盛名无虚士才对。
实际上铁晨当年真正的外号并非是什么以少胜多的猛将,而是毒将!
韩佑以为这家伙的口头禅是有伤人和,却不知晨大公子当年在军中的口头禅是有伤天和。
具体有多伤呢,韩佑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伤了,伤的心都抽抽。
营地,不要了,各个营帐之中放上火药。
战船,不要了,也放上火药。
七千骑卒一共就带来那么多火药,一次性全用上了,本来韩佑还寻思建立好根据地后用来攻城拔寨的。
为了“引狼入室”,有伤天和的毒将铁晨可以说是丧心病狂,打断了四百多人的四肢,同时割了他们的舌头,为他们换上甲胄后捆绑在了营地的木桩上摆出各种造型,离远了看就和有军伍在营地中走动操练似的。
这四百多人的成分不必多说,都是桐城原本那些世家的狗腿子。
别说大活人,连尸体都用上了,活人加尸体一共一千多,全摆放在营地里侧。
铁晨更阴损的是还弄了酒和迷药,留下了二百多个活口,其中半数要被灌酒,一旦发现敌船就马上酒水加迷药往这些人的嘴里灌,然后从营地入口摆到里侧,诱敌深入。
当韩佑以为这就是铁晨的极限时,这小子竟然让人将火药缝在了衣服里,一旦有瀛贼从营区里跑出来,就将这些狗腿子活口驱赶过去,再用火箭射!
为了能够杀死更多的瀛贼,铁晨还让桐城弄来了不少火油。
这小子将能想到的全想到了,火油味道刺鼻,就放在堆积的圆木中,用大量的酒坛子掩盖,发现瀛贼战船后马上打翻就好。
整座大营都被布置成了一个陷阱,巨大的陷阱,杀阵!
小伙伴们看的直吸凉气,对丧心病狂四个字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布置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些火药,铁晨也不浪费,全装在了防水的皮袋子中,瀛贼来的时候他亲自带人潜入水中,炸船,能炸多少炸多少!
以铁晨对瀛贼的了解,若是袭营,必会夜袭,夜袭,正中下怀。
大战在即,七千余人站在大营外面,背靠军营蓝海,面向骑在马上的韩佑。
昨夜知晓瀛贼要大举进犯后,直到现在韩佑的内心也没有彻底平复,并非胆怯,只是愤怒,并非紧张,只是激动。
望着人员构成极为复杂的七千多人和小伙伴们,韩佑沉默了许久,终于开了口。
“我无法声嘶力竭的说出这些话,听到的,告诉身旁的人,身后的人。”
小伙伴们听的真切,虽然不解其意,扭头将韩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后方的人。
“瀛贼已经知晓了我们有着大量的战马,沙滩上不适合骑战,也不适合骑兵冲锋,如果拉开距离的话战线就会很长,瀛贼们不傻,不会以步对骑,八成是会夜袭,夜袭大营,这些,你们的小旗、总旗、校尉、将军们都说过了,不卖弄了,本将只和你们说说心里话。”
“大部分的兄弟们都是从京城跟着我来的,还有关外的异族兄弟们,论统兵指挥作战,我韩佑差了十万八千里,鼓舞士气,同样不会,我只说说我所了解的,了解的人与事,就发生在这片土地上,昨天发生了,今天也发生了,大家能站在这里,我站在这里,只是因为我不想明天继续发生…”
“瀛岛,瀛人,提及瀛人我韩佑必以贼称之,我来告诉你们,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干了什么,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王家村就在桐城后面,有一王姓,男人叫王福,妻子叫王巍氏,三年前,瀛贼私掠船登陆…”
“王家有三个孩子,一大一小,还有一个在王巍氏的腹中,大的是个男娃,九岁,小的是个女娃,六岁…”
“王福拎着锄头是第一个跑出村儿的,也是第一个死的,脑袋被踢进了村中,王家大的那个孩子被打晕后装进麻袋中,他会被带到瀛岛,成为奴隶,或者奴儿军,成为奴隶就要去开矿,挖矿将矿石打造成兵刃,瀛贼会用来继续侵略我们,成为奴儿军会被洗脑,忘记自己是汉人,会成为瀛贼的马前卒,拎着刀侵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