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远去，除了地上的血迹昭示着这里发生过什么外，再寻不到一点痕迹。

在车上目睹了全程的王雅脸色复杂地看着李慕。

她没有想到李慕居然这么强大，一个人就能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

她更没有想到李慕如今变得这么残忍。

一开始的那个邋遢男人想糟蹋自己被杀好像还说得过去。

但是后面这些人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最多就是想抢车子。

按王雅的想法，最多就是教训一顿就行了，没有必要将人杀死。

她看着实在不忍心。

不论是被丧尸啃食，还是被虫子啃食，都太过残忍了。

万一政府再主持局面，李慕这样的做法会不会给他自己引来祸患？

但现在的世道真的太混乱，王雅看着一言不发的李慕。

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冰冷，与她记忆中的人相差甚远。

于是她暂时不准备说出口。

除了李慕的残忍手段外，还有令她感到疑惑的事情。

在搬运超市物资之前，李慕的车上就已经有了半辆车的物资，甚至还有枪支！

末世才发生不到一天，她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但李慕救了她的命，她只能把疑惑放在心里。

“李慕你还记得我们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吗？”

王雅实在受不了车上的沉默氛围，开口聊道。

“我们还是在围棋社认识的呢，那个时候你性格沉默，又很温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好人，跟一般的男的不一样。”

李慕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句。

大学的时光对他来说已经是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了。

且不说他们只谈了一年就分手了，之后自己步入社会工作五年，又在末世待了五年。

对他来说，大学的时光已经像是上上辈子的事情了。

自己早就已经变了。

“你当时一下课就会来找我，会给我买好吃的。”

“出门在外从来没有吼过服务员，我从来没有见你趾高气扬过，还会多给卖菜的老奶奶钱。”

“同学和老师都说你是很优秀的人，成绩又好，做人谦虚又温和。”

王雅说着说着，好像在自己的记忆中捕捉到了过去熟悉的那个人，不由笑了。

“我还记得你说你想突破计算机领域的局限问题，你不是毕业后就入了一个初创公司参与他们的研究吗？怎么样了呢？”

听到她的这句话，李慕好像在脑海中想起了一点过去的自己的模样。

沉默、老实、可靠。

这就是在公司五年所有人对他的印象。

不争不抢，好背锅，好欺负，随意调笑辱骂。

这就是自己五年换来的结果。

他带着公司突破了一个技术难题，让公司的营业额直接翻番，让公司从此能在帝都扎根。

但轮到论功行赏的时候，那个狗屁老板说一切都是在赵丽领导下的取得的成就。

不仅如此，由于自己不会说话，不会讨好别人，连之前待在自己手下的组员都陆陆续续踩在了自己头上，甚至成为了自己的领导。

年轻的时候他想不明白，他没想到一时不争便奠定了他日后五年在公司的凄惨生活。

甚至到最后连离职都成为了奢求，因为狗屁老板勾结了各方势力，想把自己困在他们公司，压榨干净最后一丝价值。

也许这就是老实人的下场。

梦想？他的梦想早就被这垃圾的世道踩得稀碎了。

“嗬。”李慕冷笑一声，“项目成功了，但我的结果被人窃取了。”

“王雅，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已经不再是大学时期的我了，我希望你能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