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立刻变了脸,“侯爷,是您请老身来教四小姐女德课。”
“也是您提出来的,要陪四小姐上女德课,给四小姐做表率。”
“可如今,您不过也才学了半个月,便学不下去了?”
“您的动作姿势,甚至还没四小姐的规范。”
“您如何给四小姐做表率?”
谢承恩想了想,说道:“我不学了,她也不学了。”
一旁了谢知意扬起了嘴角,不枉她这么多年装傻逃课。
果然,这课连她爹也上不下去。
嬷嬷又道:“当初您请奴婢的时候,奴婢便跟您说过,女德课难教,四小姐更是年幼。”
“是您自己说言行举止该从小时候开始培养,养成习惯,方能刻在骨子里。”
“如今,您不过学了半个月,便说不学了,您让老身怎么回去跟太后娘娘交代?”
谢承恩惭愧地底下了头。
他原本只是想着侯府没有男娃,便是女娃也该好好培养。
知意的三个姐姐,残的残,伤的伤。
只有谢知意还算可培养。
于是,他便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她身上,希望她早日成才。
别人家女娃六岁读书,他的女娃两岁便开始学。
别人家女娃十二岁开始学规矩,他的女娃三岁便开始学。
这样,他家女娃总能比别人先,别人快。
可如今看来,倒是他操之过急了。
“嬷嬷便跟太后娘娘如实说吧,这女德课确实不适合意儿。”
“这课,我们不上了。”
谢知意笑逐颜开,“谢谢爹爹!”
谢承恩摆了摆手,“不用谢,爹爹着急给你妹妹打金手镯。”
“你去玩吧。”
说完,谢承恩便走了。
愣在原地的谢知意:???
谢承恩亲手画了金手镯的样式,选好了铁匠铺子。
正准备出门,结果发现自己这个月的俸禄一半交给了杨若凡,一半给邹妍萍。
他现在身无分文。
既然是要给谢知微打金镯子,他不可能去问杨若凡要钱,那样他就被比下去了。
他本就有愧于邹妍萍,就算那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不可能去管人把钱要回来。
思来想去,谢承恩决定先去问他娘借一借。
“娘,您能不能借我些银子,我想给微微打一个金手镯。”
谢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你竟问我要钱?”
“儿子这不是最近周转不开嘛。”
谢承恩轻声说道:“等儿子下个月的俸禄发了,一定一文不少的还给你。”
谢老太太不情愿地从自己私库里掏钱。
“微微,微微,也不知那女儿有什么好?让你整日念叨。”
“你怎么就不想想你的博渊?”
“不想想在燕雀巷独自为你生孩子的妍萍?”
“整日里就知道微微、微微!”
“你要打首饰可以,微微能有的,博渊也定要有!”
谢承恩数了数手里的银票。
“诶,娘,这若是要给博渊也打一副,这银钱不够啊。”
谢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不舍地从钱匣子里又抽了几张银票出来。
“你记得还。”
谢承恩点头:“诶。”
拿到银钱后,谢承恩迅速走了。
他可只答应了还微微金手镯的钱,可没答应那博渊的首饰钱他会还。
正月初七。
谢知微正好满一个月。
杨若凡早早就算好了日子,替她张罗了一席丰盛的满月宴。
谢家的亲朋好友也清楚,谢府每添一个孩子,就会有一场丰盛的满月宴。
既然有酒席吃,他们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