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范阳节度使是我义父,哪里来的骗子,给我乱箭射死!”
“可是大人,对方装束的确是我唐军。”
“屁话!敌军不是也经常伪装我军,人在哪里呢?”
“就在城下。”
“我看看,让弓箭手准备!”
“是!”
“城下何人?”
王嗣忠听着这家伙声音有些耳熟,开口道:“城上守将可是崔乾祐?”
“正是本将,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本将军大名。”
这家伙是安禄山十五个义子之一,为人十分勇猛,算是一员悍将,不过这家伙有个毛病,就是性情暴躁,爱打骂属下将士。
王嗣忠一听真是这家伙,立马下令道:“点火!”
隐藏在黑夜中的十万大军瞬间把手中火把点着,映亮了整个夜空。
眼前突然多出这么多人马,着实把崔乾祐吓了一跳,王嗣忠道:“崔乾祐,朝廷得到密报,突厥人近日将要叩关,所以派本大将军率援军星夜来援,还不速速开门,叫你们安节度使来接旨。”
“原来是王嗣忠王大将军到了,好让您知道,我家大帅如今不在幽州城中,在平卢家中,不知王大将军可否在城外稍待些时日,我这就上报我家大帅,等我家大帅归来再迎接圣旨如何?”
“大胆!你就这么跟本帅说话吗?别说你一个小小副将,就是安禄山在这里也不敢让本帅在城门外等,怎么?你想拒接圣旨不成?”
“大将军息怒,末将这就下来,打开城门!”
说完崔乾祐吩咐亲兵道:“速去禀告副使大人。”
“是!”亲兵骑马立即往城中跑。
崔乾祐来到城下,王嗣忠已带着人来到城中。
崔乾祐刚抱拳要寒暄两句,王嗣忠朝身侧的王思力、卫伯宇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手一挥,立即各带着一队人马朝城中疾驰而去,他们手中都持有兵部尚书、新任范阳节度使王嗣忠的手令,传城中文武官员到节度使府见驾,同时收缴他们的官印、令牌。
“大将军您这是做什么?”崔乾祐一看情形不对,立马大声喝问。
“怎么?本将军做什么事还要和你说吗?高适!”
“末将在!”
“率人接管城防!”
“是!”
“我看谁敢,王嗣忠,你要造反不成?”
“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圣旨!?”
“不错,自现在起,本将军兵部尚书兼范阳节度使,陛下金令在此,许本帅便宜行事之权,怎么?你还不参拜?”
“末将参拜大将军!”
“高适!”
“末将在!”
“换防,同时派人持我手令,传令范阳境内军马自今日起未接本帅命令而擅动一兵一卒者,斩!”
“遵命!”
“崔将军,你随我到节度使府吧。”
虽然崔乾祐心中焦虑,想快点去给安禄山报信,可是眼前这情况他实在走不了,前几日还听义父说朝廷有大变动,不知是好是坏,如今朝廷大军就出现在了幽州,而且接管了范阳军马,这变化也太快了。
如今形势比人强,还是先保着命再说吧,想到这,崔乾祐连忙笑道:“遵命!”
王嗣忠来到节度使府,城中文武官员都已经全部到场,王嗣忠道:“这么晚把各位从温柔乡里拉出来,实在是公务机紧急,诸位接旨。”
“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谕,今关河宁静,全赖我大唐将士听令用命之功也,朕念及众将士久战边关,家中亲人念之甚深,特赐兵部尚书、朔方、河东、范阳节度使王嗣忠,金龙令牌,准许行便宜行事之权,全权负责神策军与边军换防事宜,旨到即行,不得有误,钦此!”
“臣等遵命!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请起,陛下圣旨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皇命紧急,本帅就不再多罗嗦了,卫伯宇!”
“末将在!”
“你立即率领两万神策军,到密云、渔阳两处关隘换防,令这两地一万五千名守军赶往镇州集结待命。”
“是!”
“王思力、贾循!”
“在!”
“立即从幽州六万大军中挑出范阳军精锐三万五千,同四万河东精锐大军,经云中返回河东!巡边、慑敌!”
“遵命!”
“其他人员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遵令!”
为防夜长梦多,当天夜里,王嗣忠从裴安告诉他的人员名单,挑选出三四位可靠的人接手了整个幽州防务,同时在他们的帮助下,很快挑选出范阳三万五千精锐,连同四万河东军精锐,当天夜里就在王思力、贾循的带领下赶往云中。
到云中,这三万五千范阳精锐和在镇州集结的一万五千范阳军,将会被李光弼再次打散,分别派往河西、朔方和河东驻防,之后再从这三地抽调五万大军回防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