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精锐骑兵在奔行时都手持长弓,北辰也不例外,将龙渊挂在奔雷甲胄上,手持龙吟巨弓冲锋在最前面,防备胡人的哨探,能随时射杀。
梵若初始非常兴奋,骑马纵横的感觉确实会让整个人的身心由内而外的开阔。不过当她发现无论怎么用力拍马,她的马都跑不过奔雷,气鼓鼓的掉到第二梯队,跟在校尉苏建身边。
长时间奔袭人马其实都会非常疲累,梵若由初始的无比兴奋渐渐转为无趣,不时在苏建耳边念叨,“还有多远啊!”然而顺着长城一路西行,目之所及,唯有矮小蜿蜒至远方的长城。
向西奔行待越过云中郡时,两侧皆有长城。据说右侧更长的长城是当年赵国人建的,左侧的长城是秦时名将蒙恬大军攻占河南地后,重新修建,不过这段长城没有赵长城那般绵长。
到了这里是北辰最警惕的地方,高阙的哨探和河南地楼烦、白羊两部的哨探,一南一北两边城墙都可能出现。北辰稍稍放缓奔雷速度,不时左右张望。
拐出近乎几字型的黄河边,水草肥美的河南地一处大帐里。首座有两名大汉正在举杯相庆,席下众将也都在笑哈哈地喝酒,舞女在场中兴奋地扭动腰肢,为楼烦王和白羊王的欢饮助兴。
昨日两位大王心中忧虑,没有兴致。无他,汉人出关了,虽然并不担心汉人攻击河南地,但万事还是要考虑周全。两位大王今晨一早便派出数批哨探,天黑方归。
哨探带来了让人安心的好消息,那群愚蠢的汉人再次雄赳赳气昂昂地一路向北进发。岂不知大单于早已埋伏重兵,甚至出动了三名大巫师,五名强大的异人,誓要将前次那嚣张无比的汉军异人当场斩杀,以报前次之仇。
河南地歌舞升平,夜渐渐越来越深,醉酒的勇士开始对舞女毛手毛脚,抱起带到自己的帐篷里,歌以咏志。
高阙要塞是匈奴右贤王手下将领驻扎,与楼烦白羊二王一样,清晨派出大批哨探,夜晚而归。得知汉人径直北上,再无担忧。
不过,要塞守将并非匈奴王爷,虽然心中满不在乎,但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不然右贤王怪罪下来谁也担不起,夜间巡逻的哨探倒是稀稀拉拉的派出了几批。
“噗”地一声,五尺有余的长箭将一名胡人脑袋爆开,继续向前飞出,钉在城墙上,发出令人胆战心寒的声响。一名匈奴骑兵刚刚看见黑夜中乌泱泱地黑影,就看到这让人目眦尽裂的一幕。
此人急忙调转马匹,想要逃窜,又一发五尺长箭穿透他的后背,巨大力道带着他的身体又穿透马首,一人一马轰然倒地。
“还有一个,莫让他跑了!”连发两箭射杀两人,其他一同奔袭的汉军骑兵又射杀其余七八人,竟还有一名胡人心生急智,纵马到矮小长城边,站到马背上,咋眼间爬到城墙上,惹得北辰急忙大吼。
数十只箭矢叮叮当当地打在城墙上,那胡人竟幸运地全部躲过。北辰此时长弓蓄力完成,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道射向那胡人。那胡人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没有立即跳下城墙,而是以手撑墙跃起一点点高度。
“轰”地一声,长箭轰碎那胡人身下城墙,正是这一点点跃起的高度救了他一命。跟着碎石掉落到城墙的另一侧,北辰眼尖,知道没有射中,大吼一声:
“他没死!跟苏校尉说一声,我去追他,你们继续奔袭!“
许多人应声回应,“喏。”北辰拨马脱离大军,径直奔向北侧城墙。
北辰心中急切,轰雷自然如同一道闪电,迅疾冲向长城。临近长城轰雷并没有减速,北辰用力一蹬马镫,手持长弓利箭高高跃起,如同一只大鸟跨越城墙。
轰雷竟急转身形,在城墙边溜了一道弯,险之又险的避开城墙,向前继续奔跑。跃在半空的北辰看见那名仓皇逃窜的胡人,搭箭便射,随后才发出“砰”地一声,重重砸落在城墙另一侧。
长箭速度极快,“咻”地一声,转瞬便到了那胡人身前,北辰以为那人必死。但那胡人竟在长箭临身的前一刻,诡异地扭转腰肢,避开长箭,长箭入地一大半,发出凄厉的震颤。
北辰见状一愣,持着长弓全力奔跑,那人面色早已被吓得煞白,胆颤心惊,见北辰向自己袭来,竟然直接跪地磕头,用生涩的汉语,颤声高喊道
“别别杀我,我不是匈奴!我是塞种人!”
见那人吓得已哭嚎出声,北辰也没能再下去手,这才打量眼前胡人,发现此人确实不是草原上的胡人。此人虽然头发散乱,但肤色极白,与草原胡人迥异,身上衣物也不是胡人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