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马……??”
不听不要紧,这一听就听来个震天动地的雷。
祁北心里慌得一匹,立刻有了十分糟糕的联想:“马男?他他他、他们在说什么呀?”
楼下的食客们捧腹大笑:“老先生,您越说越离谱了。变成一匹马的兽男居然拐走了位国君的正室夫人,还生了孩子?生的孩子长得像人还是像马?还是个人头马?”
天啊!祁北缩成一团,只觉得所有人都在——谈、论、自、己!
方才只顾得楼上楼下寻找百灵夫人,全心沉浸在对御官的嫉妒和对自己无能的失望上,居然没发现说书老人可能是个最大漏洞?这、这都讲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祁北登时心慌如鼓捶,脸红如猪肝:“他他他……他们都在说什么?他们在说谁?说谁呢?”
“哎?不信?你们不信?你们都觉得我在胡吹吧聊?我告诉你们呐,这个本子是真实故事啊!就发生在眼下的!不说远了,就在风临城!”老先生一拍醒木,夹杂着暗中笑意,大声道。
风临城,发生在风临城!
祁北双脚发麻。他无比希望自己踩着的地块不属于风临地界。
“绝对不可能。”宾客们起哄叫道,“风临城里哪儿会有此等奇事?”
“怎么,非要我说出来他们的名字,你们才肯相信吗?”老人一瞪眼,再一拍醒木。
“小碎小碎,他们说的是谁?”祁北心里的预感更加糟糕了。坏了坏了!完了完了!那老人究竟在胡扯些什么,他怎么知道的?
“说!说!”嘴上过瘾兴奋,其实食客们心里都认为,这些不过是说书老人为了吊胃口制造出来的噱头,怎么可能是风临的真人真事?
“我真的说了哦。说出来,尤其是那夫人的丈夫,名声能吓死你们。老朽敢说,在座的各位一定都听过他名号。”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还能是谁啊——苍天大地啊,老人是要暴露御官大人的名讳吗?祁北慌了,直拉小碎的衣袖:“你快看啊,就他。他不能讲啊。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有人要说出来我的秘密?现在可该怎么办?”
小碎被祁北拉扯到楼梯跟前,往下看一眼,终于瞧见了台子上拍着醒木说书正到兴头上的先生,他登时嘻嘻笑着冲着老人挥挥手:“啊,看!那不就是——”
挥动的手刚举起来,小碎哪里料想得到,身边的愣头青在什么都没搞清楚的情况下,已经冲出去了。
——可不能让说书老先生高声喊出自己、或者百灵夫人、或者御官的名字!
来不及阻拦祁北的小碎瞬间目瞪口呆,接着转为痛心疾首地喊:“喂,云驹你往哪儿跑?哎呀不是,那个人是——回来,计划!遵守计划!哎呀你冲出去就全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