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曹植多少有些烦躁。
“怎么…二位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服我?”
“啊…不是的,您误会了,我们是在预估二公子那边的胜算。”
此话一出,曹植的脸色就难看了。
他的眼皮不经意间抖动了两下,酝酿了片刻,却强挤出一个笑容对杨修说道:
“杨主簿,你这话…莫非是已经默认我要参加此次的立嗣之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们可能就要失望了。”
曹植脑子清醒的很,实际上这次的立嗣之争真的是彻底打乱了他的生活规律。
照以往他与那些诗友文友聚一聚会,自己在家里看一看书,有闲空了还能去一些高雅场所玩乐一番,当然是好不快活。
他自认为唯有这样的生活,才能够催生出更好的诗文,而一旦自己要成为立嗣之争的参与者,他就再也不可能保持这样自在的情绪。
就看自己的父亲曹操那每天忙到头晕眼花的状态吧,要他选,他是怎么都不可能选择过曹操那样的生活的。
没有了乐趣的生活,那不就是遭罪嘛。
“不不不…”
结果,还没等曹植的话说完,杨修就笑着摇起头来。
“四公子,您又误会了。”
“到现在这种情况,参不参加其实您说了根本不算——一切的决定权现在都掌握在丞相的手中,而据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丞相就会在许都封公,届时,这场立嗣之争的获胜者,将会成为将来一国的太子。”
“而如果胜出的人是大公子还好,以大公子的性子来说,不论你们到时争得多么激烈,大公子也绝不是那种会对兄弟赶尽杀绝的人。”
“可是二公子就不一定了。”
恐吓,这是赤裸裸的恐吓,曹植一脸难言的看向对面的杨修。
此刻的杨修虽穿着华丽,打扮的自是一丝不苟,可对方说出的话,却让曹植一阵胆寒。
父亲身边的主簿,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是在吓我?我告诉你,这没有用的,大哥素来受到父亲以及周边臣子的喜爱,二哥不过是这些年营建文台小有成就,仅凭这些,是不足以让他稳操胜券的,如果仅凭这一点就像吓唬我的话,我只能说杨主簿你还是请回吧。”
说着,曹植直接就站起身来,下达了逐客令。
然而这个时候,一旁的丁仪却笑了:
“四公子,别急嘛,您可以听我们把话说完。”
“哼!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不过是看我年纪小,就想操纵我来从这次的立嗣之争之中获利罢了,怎么…是在大哥那里碰了壁,还是二哥不需要你们?”
曹植将将二十的年岁,说话却早已有了他诗文相当的锐利感。
丁仪倒是有些惊讶,但惊讶归惊讶,他丝毫没有慌张:
“四公子能够看得如此透彻,我们倒也非常的欣慰。”
“您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想要凭借支持您取胜而从中获利,但…”
“同样的,您仍旧还在误会我们——我们可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支持您了,根本没有前去大公子或者二公子那里。”
“因为我们相信,您才是真的能够在几位公子里脱颖而出的那位。”
说这话的时候,丁仪相当的慷慨激昂,倒是一旁的杨修摸了摸鼻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