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潘璋挠着头说道。
“应当是整个汉水江水中下游的流域吧…”
赵云的声音传出,带着冷静与沉闷。
“什么…”
“子龙说的没错,就是整片汉水及江水中下游的流域…全都涨水了。”
黄月英似懂非懂,她对机巧制物有着非凡的了解,可对于真正其他方面的知识,算得上是一窍不通:
“所以说…?”
“所以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其实并非偶然。”
“信上的内容你们看不懂,听我说便是,我也要借此机会理一理头绪。”
易小天又扫了一遍信上的内容,此话一出,面前的几人可都无比乖巧的呆在一边,洗耳恭听。
他叹了一口气,心中其实已经是各种情绪交杂起来了:
“我让李孚他们收集了我们上游——大致是从襄阳到武昌一带的水文记录…对比过后不难发现,其实早在年前,也就是夏末入秋之际,云梦泽那边就已经经历过一次罕见的大涨水了。”
“只不过当时因为我们大家的注意力都未曾放在江夏那边,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就是了。”
“唔,先生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记起来了,记得夏天的时候,甘宁去建业复命的时候,还曾与我们抱怨过,说是当时柴桑断断续续连降了将近两个月的雨,导致城寨军营都被淹了数次…”
潘璋一拍脑袋,忽然记起了这么件事情,易小天也点了点头。
“不错…估计就是那段雨水的天气,导致了异常的涨水。”
“同样的,夏末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北方,当时的北方可是正在经历多年难遇的大旱,明明都是夏天的末尾了,温度也还高的吓人,这些都是相对出现的。”
有件事情易小天没有详细跟这些人解释,因为这涉及到一些相当复杂的地理原理。
但说到这里,他其实已经有了不小的头绪。
“然后便是年前初冬时的那次早霜了…”
“早?”
“霜?”
听到易小天的这句话,赵云和黄月英两人面面相觑。
易小天用尽量简单的话跟他们解释道:
“今年霜冻来的更早,大抵是十月末十一月初的时候——这都是地方水文志上清清楚楚记载着的。”
“那…那先生,这早霜又意味着什么呢?”
潘璋无比想要知道这些看似只是有些奇怪的现象,到底易小天从中觉察出了什么异常,因而语气变得有些焦急:
“两个危害,其一,不管是麦粟还是菜叶,霜冻过早会使其受到伤害,难以忍受冬天漫长的寒冷…进而导致来年春收的不利。”
众人连连点头,心中的惊疑那是一点不少——
“但我们要说的是第二个问题…”
易小天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当下困境的关键所在:
“早霜冻,也意味着早融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江水于荆南的那一段,恐怕现在已经融冰了——而建业至京口那边才刚刚结冰没多久呢…”
话说到这里,除了潘璋还是有些懵逼之外,赵云还有黄月英都已经大惊失色,意识到了易小天所说的问题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