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信不信有鬼?”
信不信有鬼?女鬼我都见过这么多个了,能不信吗?再说,需要我们由人出手的,那肯定就是因为闯了鬼啊!
“你说。”我妈应了一声。
“绕着镇子的这条河,叫衣带河,就像条衣带一样缠着镇子。让无水镇守着小河,却无水可用。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那河中间都会出现一个水戏台,还有唱戏声。因此,每逢十五,天一黑,镇上的人家,便会把大门紧闭。上月十五,阳阳贪玩跑出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在衣带河边寻到他。”
陈慧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就红了,她一边抹泪一边说:“阳阳他爸,就是因为听了那水戏台上的戏没了的,没想到阳阳也去了那里。他跟他爸爸的症状一样,回来之后便发高烧,神志不清,还说胡话。”
我就说,怎么我跟我妈都进家门这么久了,阳阳他爸怎么一直没出现呢!原来搞了半天,他爸爸已经死了啊!
“那东西还在他身上,需要把那玩意儿弄出来,才能给阳阳进行治疗。但是,阳阳太小了,只是个孩子,若用强逼的方法,很可能伤到他自己的魂魄。”我妈说。
“大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啊!”陈慧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了我妈。
“你且放心,既然跟着你来了,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肯定是会帮你的。”我妈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问:“你跟阳阳他爸的感情怎么样?”
“孩子都这么大了,老夫老妻的,凑合着过呗。”陈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他爸走了多久了?”我妈问。
“三年多了。”陈慧说。
“在这三年多里,你跟别的男人交往过吗?或者你有没有过改嫁的想法?”陈慧这家里,没有一丝男人存在的痕迹。所以,至少在明面上,她是没有改嫁的。
“哪有死了男人就改嫁的?我能给阳阳找后爹吗?在我们无水镇,哪个女人要是敢在男人死了之后改嫁,那是要被逐出镇子的。”陈慧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里似乎透着一股子害怕。
“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没有跟别的男人那什么过?”我妈追问了一句。
“没有。”陈慧这答案,给得很干脆。
“这事可撒不得谎。”我妈一脸认真地看着陈慧,说:“要想把阳阳救回来,得招他爸的魂。让父魂入子体,把上阳阳身的那玩意儿逼出来。你说阳阳他爸是听了那水戏台的戏,被那东西害死的,他这算得上是横死。横死之人,很容易变成厉鬼。厉鬼的心眼向来都是很小的,如果你没有跟别的男人来往过,他不会对你怎么。如果有过往来,那就不好说了。”
“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往来过,他怎么知道?”陈慧这问题问得,似乎她这心里,好像有鬼啊!
“说句不中听的,厉鬼的鼻子,比狗鼻子都还要灵。你是他老婆,你的味道,他岂能不知。要你身上多了别的男人的杂味,他自然一闻就能闻出来。”我妈说。
陈慧咬了咬牙,问我妈。
“除了把他爸爸招回来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也有,但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险。上阳阳身的不是一只完整的厉鬼,只是一些残魂残魄。要想把残魂残魄逼出体外,只能引魂上身。若不引他爸的,而是去引别的厉鬼的,很可能会请得进来,送不出去。”我妈说。
“就把他爸召回来吧!我没跟别的男人来往过。”陈慧这话,我感觉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
“那行!”我妈点了下头,说:“你去准备一点儿香烛纸钱之类的东西,一会儿要用。对了,你还得拿张阳阳他爸的照片,以及身前穿过的衣服来。”
陈慧出去了,她应该是去准备我妈交待的这些东西去了。
我感觉有些不踏实,于是很小声地跟我妈说:“你招阳阳他爸的魂,靠谱吗?”
“一个小孩,上月十五跑去衣带河边看了水戏台的戏,被鬼上了身。都过了大半个月了,还没死,你觉得正常吗?”我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