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之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已经把萧瑞当成是好朋友了,当然不觉得自己给好朋友帮点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还说:“我用不着他分红,所谓干股也不过是哄外人的罢了。我只想让他允许我跟着他手下的掌柜伙计们学点东西,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生意的。”
谢慕林虽觉得这种事没什么要紧,但还是给他提了建议:“你也可以去问咱们家的掌柜呀。毛掌柜就在金陵,咱们给那边写信时,给你捎带一封,又有什么要紧?他经商的本事,肯定不比萧瑞手底下的人弱。”
谢徽之有些郁闷地道:“不成。咱们家的掌柜都不乐意让我学经商,劝我多用心读书,将来和哥哥们一道考科举,象是父亲一样做官呢。要不是他们不肯教我,我还用得着打萧二哥手下的主意?”
谢慕林笑道:“那就随你。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学归学,别耽误了正经学业,不然娘怪罪下来,我可没法替你辩解。”
“知道啦!二姐真啰嗦!”谢徽之把信往怀里一揣,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晨,谢徽之寻了个借口,只带着一个小厮,便上了自家的船,奔谢家湾老宅去了。
他昨日连夜去拜访了族里一位在县城里开布庄卖苏州丝绸与松江棉布的族叔,向他打听了几个进货的渠道,正好可以给萧瑞提供点建议。
萧瑞对谢徽之的建议非常感激,再三谢了他,还说不能仅仅是给干股,索性直接算他两股好了。若不能给谢徽之一点实实在在的好处,他又怎么有脸借用谢家的销货渠道呢?
其实萧瑞原本是打算,把货送到北平后,就请燕王妃身边的侍女——也是他姨娘李瑶枝的昔日姐妹帮忙寻人收货的。但既然他喜欢的姑娘如此热心地为他介绍销货路子,他又怎能不领情呢?
萧瑞看着手中的回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果然,刚开始给他喜欢的这位姑娘写信时,不写情话,只谈正事,是正确的做法。只有这样,她才会愿意给他回信。等到两人通信多了,彼此关系也熟稔了,他还怕没机会再诉衷情,打动她的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