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拿定了主意,谢显之与谢谨之都没法再劝,只得默认了。谢徽之倒是很想陪着一起去,却被自家二姐一句“你还要参加县试”给堵了回来,心里暗暗叫苦。
他其实并不是很想去参加县试的,真的……
谢慕林没空理会三弟的想法了,她径自去向文氏、宋氏等长辈报备。宋氏倒是没说什么,只道:“你是个稳重又能干的孩子,祖母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兄姐妹妹。这一路小心谨慎些就是了,不必赶路,宁可慢些也无妨,万事以稳妥为要。”谢慕林乖巧地应下了。
文氏倒是忧心忡忡,不放心她跟谢显之两个半大孩子上京,还说:“索性我陪你们走一趟好了。”
谢慕林劝她:“娘别胡闹,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哪个能离了你?二哥、三弟要下场应试,难道你能不在家坐镇,照顾好他们的饮食起居吗?大哥是打算过了元宵节就起程的,到时候族里还有许多事要忙呢,你真的离得开?亲戚也不走了?再说了,你原本就预备春暖花开后北上北平,与爹爹团聚的,要准备的事情还多着呢,哪里还有空闲陪大哥往京里走一趟?我陪大哥去就好,你难道还觉得我照顾不好大哥大姐和三妹妹不成?”
文氏倒是不担心这个,经过最近这大半年来的经历,她对女儿是越发倚重了,有时候还要让女儿替她拿主意,她并不怀疑女儿的能力。只是女儿年纪毕竟还小,谢显之也只是半大少年,如今两个孩子带着几个下人就要赶几百里路去京城,叫她如何不担心?
谢慕林安慰道:“娘就多信任我们一些吧。家里人少,成年人更少,大哥要进京接大姐,顺便去祭拜承恩公夫人,好全了礼数,免得叫人挑剔他不知礼。他有个那样的生母,本就已经很艰难了,为了日后的名声着想,坚持要走这一趟,乃是人之常情,我们也该多体谅些。
“二哥要下场应试,三弟……我也知道他去考县试,只是试试水而已,谁都没指望他真能中,可他是弟弟,年纪又还小,我这个做姐姐的难道还能躲懒,却叫弟弟去受奔波之苦不成?四弟四妹更不必说。至于琴姨娘,心思叵测,还是别让她有机会跟曹家人碰头才是。这么一来,就只有我是最适合陪大哥进京的人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不会让大哥他们出任何差错!”
文氏默默听着,忍不住多看了女儿几眼:“你也别总把徽之当孩子,你跟他是同岁,只比他大了几个月罢了。”
谢慕林干笑两声,她心理年龄都二十多了……好吧,这种话没法讲,她只能强自辩解:“我明年二月就满十三周岁了,那就是虚岁十四,已经是半个大人了!当然比三弟要大得多啦,他还是个孩子呢!十二岁的孩子!”
文氏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行吧,你要去也可以,但要跟毛掌柜他们同行。他们横竖也是打算元宵节后回京的,又是习惯了走这条路的人,有他们照应,我才能安心。”
谢慕林不再反对,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接着她又向文氏讨要一笔银子,用作旅行准备:“毛掌柜他们不可能走水路的,大哥也说了要坐马车走陆路,咱们家的马车不行,得想办法改装一下,才能坐得舒适些。我想要些银子做经费用,我的零花钱不够使。”
文氏便算了算账,今年因为湖阴发大水,家里有一定的损失,万幸的是,夏收秋收都保住了,又有水泥可用来筑墙修坝,成本不算高,毛掌柜那边也带来了这半年里出租桂园所赚得的七八百两银子,收入算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