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眷们各有心思,其中万太太还颇为懊恼。她倒没有埋怨文氏不曾告诉自己萧瑞真正身份的意思,换作是她的女儿遇上这种好亲事,她也会把秘密守得死紧,谁都不告诉的!只是……先前她在文氏面前说了不少萧瑞不配谢慕林的话,如今回想起来,简直就是笑话!文氏应该不会在女婿与亲家面前提起吧?回头她得去求一求这个朋友才行……
唉!开平卫大胜之后,立有军功的武将武官们在北平等了一阵子,方才上京去接受封赏的。那时候前后也有一两个月的功夫呢!倘若她早知道萧瑞是这样的身份,就想法子促成次女与对方的联姻了!错过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如今她就只能看着谢家成为燕王府的亲家,自个儿还得稍稍改变一下对文氏的态度,殷勤一点,亲近一点才行,否则如何能借得上谢家的力?
万太太犹自在那里胡思乱想着,文氏倒是没她想得那么多。她只是从女儿谢慕林那里收到了暗示,表示回家后会详细解说整件事的,因此如今还算坐得稳当。不管怎么说,女儿与萧瑞的亲事在茶会前就已经定下了,今日只是过来与燕王妃以及萧瑞的生母李姨娘见个面罢了。就算徐夫人忽然揭破了萧瑞的身份,婚约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谢家添了一位宗室女婿,也不见得是坏事。丈夫谢璞考察过萧瑞许久,确定他是个靠得住的年轻人,又有燕王做媒,才会应下婚事的。只要萧瑞的品行、性情不变,他的身份稍有变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文氏倒是明白了,为什么燕王会忽然不做媒人了,改叫巡抚夫妇出面。因为他成了新郎的父亲,做了高堂,自然就不能再担任冰人之责了……
永平郡主私底下笑嘻嘻地跟谢慕林说话:“好嫂嫂,你真厉害!我往日也曾反驳过徐夫人,替母妃说话,可常常被她反咬一口。她总是有一堆歪理来教训我,好不容易有一回我占了上风,她又要扮起可怜人来,哭哭啼啼地对人说我欺负她一个寡妇。便是我占了理,旁人也都要说我不好了。哪里象是嫂嫂今天这般,不但占了理,还叫她有苦说不出来,只能狼狈败走,真真痛快!”
谢慕林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道:“我也不是故意要跟她过不去的。她要是不辱及我的父母,不把我往死里踩,我自然不会跟个守寡的长辈过不去。可她既然公然欺负上来了,我也不能忍气吞声呀。她踩我一回,我就堵回去一次。她觉得我咄咄逼人,我还要嫌她不懂眼色,不肯见好就收呢。她不讲理,还不许我反抗吗?
“只是郡主既然说她是个惯爱装可怜搏同情的人,今日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她有机会重施故伎的好。要是王妃与郡主方便的话,不妨安排人手,把今天发生过的事稍作删减,将那些不会犯忌讳的内容宣扬出去,叫世人知道真相,不会误会我们真的欺负了谁家寡妇,那就更稳妥了。”
永平郡主笑着拍掌:“这主意不错!我要亲自盯着,叫外头的人好好知道知道,徐夫人都是怎么看待先人遭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