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永平郡主打着讨要润喉膏的名义再次找上谢家门的时候,谢慕林已经把所有收罗到的药材打包好了,整整齐齐地四大箱子,清单上的药材几乎都齐了。
只缺了两位少见的货,一种已经派人去保定买了,有行内人提供消息说那边有现货,估计明日就能回来;另一种还在通州码头,最迟今晚也能到了,明天同样能到手。
永平郡主委托给谢慕林的差使,她已经近乎完成。
永平郡主都惊呆了,看着眼前一包包打包好,上头标明了药名的药材,份量足够太医、府医们开上十天的药,有些不敢相信自家准嫂子真个在三天之内就把这事儿给办好了。
谢慕林又告诉她:“明天或后天,郡主找个理由打发人来找我要东西,我就顺便把那后续的两种药材也一并送去王府。还有什么缺的,你也只管开口。如今我手下的人办这事儿已经办得熟了,对北平城里各家药铺、医馆的存货情况十分清楚,需要什么药,都能有针对性地上门去,不必满大街地找,更省事,也更隐蔽。只是后续若要再收药,未必能再打着谢家熬膏的旗号,需得王府出面了。”
永平郡主感叹万分:“好嫂子!没想到你真个把这事儿办成了,还办得这么好!如今外头的人顶多只知道谢家要熬什么润喉的膏方,知道些内情的也只是猜你打算要巴结讨好一下我母妃或是太后娘娘,压根儿就没想到,你事实上还有第三层用意呢!”
谢慕林笑笑:“明面上的理由自然是用来糊弄大部分人的,深一层的借口,就可以搪塞那些有身份又爱胡思乱想的人。若还有人对这两个理由都不相信,非得猜测太后同行的人里是不是有人出了事,那这人肯定有问题。王府自会处理妥当,用不着我操心。我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足够了。”
“这话说得不错。”永平郡主冷笑了一下,“事情都瞒到这个地步了,若还有人猜到四殿下在太后的船上中了毒,那必定是心怀叵测的歹人!他们真要露了头,不管是什么来历,先抓起来审问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谢慕林又抬了一个一尺见方的雕花木匣子出来,放在炕尾:“这里头装的就是那种蜜炼润喉膏了。虽说只是个幌子,但做戏也要做足了才好。虽说这些是去年熬制的,放到现在已经超过半年,但这东西保质期比较长,一年都是没问题的。夏秋季节拿它冲水喝,喉咙会觉得凉丝丝的很舒服,平时没事儿就喝一杯。郡主拿回去,跟王爷、王妃一块儿尝尝。听我爹说,他往年也有给王府送过,想必郡主知道如何料理。”
永平郡主笑道:“这个我知道。前两年我有一回咳嗽得厉害,吴姑姑就拿这个冲水给我喝,我喝了几天就没事儿了,比吃药强得多。”她看着面前这大小几个箱子,再次感叹,“我竟然在嫂子娘家大包小包地拎着走,这也太厚脸皮了!”
谢慕林笑了:“这又不是送给郡主的礼,是我们谢家进上的东西,与郡主的脸皮有什么干系?外人不知情,胡乱嚼舌,由得他们去就是了。他们顶多就是说我两句闲话,嘲笑我巴结未来小姑。可我乐意巴结,关他们什么事?难道他们家的姑娘就不用讨婆家人的欢心?”
永平郡主哈哈大笑:“嫂子,你真是个妙人!”笑完了,她拉着谢慕林的手,“嫂子放心,谢家这份功劳,我们老朱家会铭记在心的!”
谢慕林眨了眨眼:“称不上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我父亲也只是盼着天下太平,朝廷安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