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还留了个心眼,在回信中明言告诉毛掌柜,来的时候最好把宛琴的兄弟叶金荣也叫上。她觉得叶金荣兴许对曹淑卿的情况了解得更清楚些,毕竟也是曹淑卿身边陪房的儿子。
最后谢慕林还让人准备了一份给贡院西街堂兄谢谨昆一家的礼物,准备明天打发人送过去。但要面对面坐下来说话,恐怕要等上几天,才能抽出时间来了。
至于谢家的几位熟人,比如焦银台等等,谢慕林决定还得再观望一下,与朱瑞商量商量,再决定要不要去见。宗室王府跟这些外臣之间——尤其还是皇帝手下的心腹重臣——兴许不太方便来往。
办完这些事后,朱瑞也回到了院子。
谢慕林连忙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了,亲自关了门,回身给朱瑞倒茶,低声问:“如何?王爷怎么说?”
朱瑞的脸色还带着一分茫然:“父王听进去了,说我细心,也想得周到,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事事听从长辈安排的傻孩子。”
“啊?”谢慕林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茫然,“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朱瑞抹了一把脸,换上肃然的表情,“父王问我,如果燕王府的子孙真的跟那个位子有缘,我是否也做好了准备?我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照实说,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跟那个位子有什么关系,心里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认别人做爹。之所以说可以过继,不过是要安皇上与四殿下的心罢了。事实上……我认为四殿下年纪还小,身体底子也不坏,用心治疗几年,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只要保养得当,将来定会有子嗣,根本就不需要烦恼过继谁儿子的问题!”
然后燕王便笑着问他,真的对那个位子完全没有兴趣吗?他还是那句话,只要能把燕王府的地盘守好,国泰民安,他就心满意足了。他认为自己本来就不贪心,最初他还是将军府庶子时,求的也不过是有朝一日能外放,带着生母与心爱的妻子,过上平静富足的生活而已。现在他能得到的,已经超出太多,他也不会再奢望更多的东西,只求能守住自己一家的平安喜乐。
燕王当时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似笑非笑的,好象想跟他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记住你的初心,做好你想做的事。其他的……交给父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