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朵尔镇的必经之地,我们必须要从这里过,在塔山时我让任江帮我弄来了这里的地理志,又让他找了些对这一片有了解的将士问询,集合起来我猜测何庆博打的是别的主意。”
祝长望在舆图上一个地方点了点,然后手指移动连成线来到山谷那条道上,边道:“这里有个黄金堰,地理志记载蓄水极其可观,如今正是雨季,这里已经雨水成灾,蓄水可想而知。”
见两人一脸恍然,祝长望笑:“想到了?”
“怪不得大哥你说这是得天独厚的地势,黄金堰在上游,这里处于下方,且地势极低,若能把水引到这里来,西廉军不说要被一锅端,粮食肯定保不住,人手折损……不敢想像。”
祝长乐越说声音越低,越咬牙切齿,这可真是有点儿要把她连锅端的意思,要是人手在这里折损多了,老将军未必还愿意将赌注压在不够强势的西廉军身上。
要是朵尔都过不去,京城就不要妄想了。
祝长望端起茶端喝了一口,不疾不徐的道:“现在还只是我的猜测,验证我的猜测就是你们的事了。”
“哒,哒……”
帐篷顶上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几人都抬起头来,祝长乐走过去撩起帘子看了一眼:“下雨了。”
“近来少有天气晴朗的时候,要么雨着,要么阴着,又潮又闷。”祝长望摸着身上都不甚干爽的衣裳嫌弃的撇了撇嘴:“若非有智清大师和着军中几位老大夫一起日日就地取材给大家熬汤药,怕是病倒的人不会少。”
“老和尚说那个秦大夫很厉害,很多方子上的名贵药材他都用普通药材替换了,效果虽要差上一点,但是普通百姓也用得起了,他准备以后回了广源寺把这些个新方子推广开来。”
“都是仁义之人。”
“是,仁义之人当然有资格更好的活着。”祝长乐看着舆图上的黄金堰:“马上天黑了,晚上我和秋离去探探。”
“这场雨恐怕不会小,你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晚上行动怕是会有危险。”祝长望看着两人:“明日天亮后再去,不急于这一刻,大军走到那里得是下午了。”
祝长乐乖巧应下,“大哥有几成把握?”
“六成。”
“才六成?”
“谋算人心哪有十成把握的事。”祝长望笑:“不过西廉军一路走过来并没有折损人手,眼前只剩一个朵尔镇了,何庆博很清楚前府军不可能是身经大战的西廉军对手,若西廉军再携大胜打到京城,他败局已定,所以对他来说,眼下杀皇上都没有消耗西廉军来得重要,至于这样的损招会导致下游淹多少良田,死多少百姓,和他的大事比起来不值一提。”
祝长乐沉默片刻:“他这辈子都只可能做恶梦。”
祝长望失笑,“咱们长乐的嘴是开了光的,何庆博要没有安稳觉睡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