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笑道:“方才确实想入厕,可是现在又不想了。大概是这两天都泻空了,一会儿还是让御膳房给哀家准备些参汤吧!”
“也是!能吃下去很快就会好的。”沐之秋点头,“不过不用只喝参汤,参汤补气,空腹喝吸收得不好,再说您大病初愈身子虚,也不适合一下子补得太猛,所以熬些糯软清淡的白米粥吃更好。秋儿会做几样开胃小菜,既有营养,又不油腻,太后可以……”
话还没说完,萧逸就猛地握住了她的手……
萧逸匆忙给太后行了一礼抬脚就要走,“孙儿府上有个上好的厨子,直接调给皇祖母便可。皇祖母想吃什么样的米粥和小菜那奴才都会准备,就不劳秋儿费心了。皇祖母今日身子已无大碍,便由上官先生接手医治吧?秋儿在外奔波了数月,想必也累了,孙儿这就带她回府好生调养,以后每日都会差人来接上官先生去靖王府给她医治,不出一月,保管让皇祖母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秋儿。”
沐之秋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个萧逸,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前不久她还千方百计想要退婚,现在怎么可能跑到他府里去住?那不是羊入虎口么?
条件反射地想要收回手,萧逸却越握越紧,沐之秋根本无法脱身。
好吧,就算她是他未过门的王妃,这不是还没过门吗?哪有还没成亲就强掳回去的道理?这人真是不讲理,当着他奶奶的面就敢耍横,这世上还有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挑眉怒视他,冷冰冰的声音说出来:“王爷请自重!”
自重?她嫌他不自重?脸上滑过霸道和蛮横,萧逸腕上稍稍使力,沐之秋就直直地撞进他怀里去了。她是他未过门的王妃,是他的妻,现在却左挑眉毛竖挑眼睛的,反正横竖都是看他不满意。他还就是不自重了,看她又能如何?
“之秋?”上官云清刚一进门就看见沐之秋被萧逸强搂在怀里,惊呼一声,不由地往前跨了两步,手里端着的铜盆一歪,已泼出不少水打湿了衣襟,但他却视而不见,只是端着铜盆怒视着萧逸,那模样,好像下一刻就会将铜盆里的水都泼在萧逸的脸上。
太后连连叫苦,如果先前逸儿非要和秋儿掐架是因为扫了面子,现在他是在做什么?
静安王朝谁人不知逸儿最不喜女色,别说抱着哪个女子,就算看那女子一眼逸儿都嫌多余。唯独能与他说上两句话的也就是京城第一美女丞相府的二小姐沐之冬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逸儿竟会对秋儿用强,这孩子今日可不是真的魔怔了?
被杀气腾腾的萧逸搂进怀里,沐之秋先是恼怒不止,很快,她就镇定下来。眼睛一眯便紧紧盯住了萧逸的眸子。要是萧逸此时有点自觉性,一定能察觉到她身上的危险性。
她说:“放手!”
她的声音极轻,除了搂住她的萧逸以外,其他人都听不清,但她的声音里却饱含了不容侵犯的高傲和冷冽,像一把用冰雕凿的匕首,狠狠地刺向萧逸。
萧逸的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却依然霸道地说:“王妃该和本王回家了!”
他没有说靖王府,他说的是回家。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跟一个女人说话,萧逸觉得,沐之秋此时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才对。
可是沐之秋却突然低声念起来:“一、二、三……”
还没等萧逸弄明白她在说什么,就见她突然抬起手在他眼前一挥,萧逸的身体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秋儿?你?”这一下太后的不安都变成了惊愕,秋儿居然把逸儿放倒了。这孩子当真大胆之极,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毒倒皇子,她不怕杀头吗?
沐之秋将目光投向太后,颇带些委屈说:“太后,您也看到了,并非秋儿奸诈,实在是靖王爷欺人太甚。即便我与他早有婚约,如此轻薄于我也令人不齿,更何况靖王爷还想粗鲁蛮横地强抢秋儿回去,这般违背礼法祖制的下作手段实在让秋儿忍无可忍,秋儿是被逼无奈,才给他下毒的。”
“你给逸儿用了什么?”太后不动声色地问。
“螟蛉子粉。”沐之秋淡定地说:“秋儿在‘死亡村’发现的一种药材,只是使人神志清晰暂时无法动弹而已,无毒,最多半个时辰便可自解。”
“可是螟蛉子的虫卵?”上官云清问道:“你是想用它替代麻沸散?”
“嗯!”沐之秋面上一喜,竟忘了自己才被萧逸轻薄正一肚子火气,“我是有这个想法,以后给月月奶奶他们做整形手术时可以就地取材,只是效果不佳。”
萧逸的肺简直要气炸了,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栽在沐之秋的手里?他只不过没有防备她而已,这才会着了她的道。这个女人不单单是藐视他,敢当着皇祖母的面将他毒倒了,现在还旁若无人地和上官云清大谈医道,她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吗?
这什么螟蛉子粉,他以后一定也要让她尝尝。到时候定要将她毒倒在床上,困住她一辈子。
这算是他和她的正式交手吧?好,很好,这一局算他输了,不过沐之秋这个女人,她真的惹到他了。萧逸就不信她能赢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