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此人总是往靖王妃身边凑,怪不得皇上和太子都对他如此器重却又忌惮万分,原来竟是如此。他巴心巴肝地将夜袭当成自己最好的兄弟,没想到居然被人在当猴耍,这个所谓的夜袭居然就是易容过的靖王爷萧逸本人。
要不是他赛广的来头太大,又坚持跟随靖王妃,只怕靖王妃夫妇一回到京城就闭门谢客了,那般,自己真的就成了被人玩弄于鼓掌的冤大头。
可是,即便是现在,他也是冤大头不是?方才快进宫门时,靖王爷居然当着他的面儿直接揭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这样一张冰冷清艳的脸赛广怎么可能忘记?当时赛广憋屈郁闷的几乎要用头撞墙。
亏他有眼无珠,居然一直将静安王朝最有实力的皇子当成小小的侍卫,只怕靖王爷的身份在整个皇都都是不公开的秘密吧?靖王爷是欺他乃一介武夫,没有辨别能力吗?
赛广也曾怀疑过,总觉得夜袭的身份实在太特殊,怎地靖王妃总对他温言细语,便是看夜袭的眼神也与别人不同。自家皇帝、太子,还有九皇子萧楠对夜袭颇多忌惮却重视有加,为此赛广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虽说对夜袭的身份他有点不安,但他实在没料到答案竟是这个?
好吧,就算他怀疑过,但靖王爷这般无视他,当着他的面儿揭下人皮面具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点?赛广觉得自己在靖王爷的眼睛里就是一头猪!
越想越来气,索性冷哼一声,鼻孔朝天,赛广直接无视圣德皇帝和一干众臣眼巴巴的目光,只管紧紧跟在靖王妃的身后。
萧逸有点无奈,赛广这样的人和黄毅一样,只有对你心服口服他才会死心塌地地辅佐你。但凡心存一丁点儿芥蒂,这种人都会拐杖得把天给你捅个窟窿下来。
摸摸鼻子,极其难得地示好性瞟向赛广,哪料到这大老粗居然看都不看他,甚至用半个屁股对着他,倒是对他的宝贝娘子看起来忠心得不得了。
萧逸心头登时大怒,当真得了意了,先前在马车上胡说八道他都忍了,可不是一路上对赛广太客气,给他惯出了臭毛病么?便是本王不靠你赛广,也能调教出一支天下最好的水师来。若不是赛广还算对他的小妻子谦恭温良,此时萧逸大概就会直接下令将赛广绑了,丢到“欢乐谷”去采石,看赛广还如何嚣张?萧逸就不信治不了赛广,若不能挫掉赛广身上的傲气和锐气,还有那张一刻都不得闲的嘴,让赛广心服口服地拜倒在自己脚下,他这个靖王爷让给赛广做好了。
眼看萧震天和众大臣们一脸期盼却被无比尴尬地晾在那里,而赛广就像斗鸡似的鸟都不鸟事萧逸,自家夫君还摆出一副特拽屁的模样,沐之秋十分无语。
那个,就算要拽屁也不是现在好不好?她实在没打算要入宫的,本来就是偷偷摸摸去褚国的,还拐带走了靖王爷,萧震天不治她一个欺上瞒下的大不敬之罪就已经不错了,自己还眼巴巴地跑进宫里来邀功,她没这么脑残。
问题是赛广实在是个很负责很有职业道德的人,自打她在船上告诫了赛广那番话之后,萧逸基本上就失业了。不仅仅是保护,赛广根本就是连着贴身小厮该干的事情也都大包大揽过去,就差替她沐浴到夜壶了。把萧逸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差点七窍生烟。特别是今日回到京城,她原本打算带着萧逸悄悄回靖王府的,偏偏赛广这个一根筋的大头反对,特别激情高涨地要求他们随九皇子一起进宫述职,搞得沐之秋十分郁闷。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什么都不跟赛广说呢!
述职这种事情沐之秋从来都深恶痛绝,萧楠作为本次的特使进宫述职就好,她倒是去凑什么热闹?偏偏今日赛广搅合,萧逸的脑瓜子也出了问题,听到赛广的建议后,略一思忖,居然同意了。
唯一一个逃过的人就是香香公主,作为女眷不适宜抛头露面,香香公主没来到金銮殿上述职,但却被萧震天派来相迎的人送去康宁宫陪太后了。剩下的人,除了丫鬟、小厮和侍卫外,其他都进宫述职来了。
唉!若不是自己将老顽童早早派了出去,估计老顽童会和赛广打起来。
沐之秋倒是能理解萧逸,这厮是个懒人,从来不屑于解释,反正赛广带回来了,他的身份迟早瞒不住,索性一步到位,跑来跟萧震天讨要水师兵权的同时暴露自己的身份,解释自然就省掉了。这般,轻松了他自己,却驳了赛广的面子,苦了她和云清,也惊了整个朝堂。
视线淡扫上官云清,云清也刚好在看她,但见她大腹便便,精神却不错,云清眸中的隐忧顿散,冲她露出个春华明月般的笑容来。
沐之秋心中的郁闷瞬间散去,不由自主便冲上官云清挤了挤眼睛,面上皆是老友重逢的愉悦。
萧逸本来正和赛广较劲儿,冷不丁瞥见他的小女人正和上官云清眉来眼去,而上官云清居然还笑得跟个白痴一样,连牙都露出来了,心头顿时不悦。索性推了一把赛广,闷闷道:“秋儿有孕在身,你贴这么紧她呼吸不顺畅!”
尼玛!还能不能找个更烂一点的理由?沐之秋一头黑线。得!萧楠有接班人了,赛广直接升级成出气筒。
赛广倒是真的关心沐之秋,听见萧逸这么说,立时急了。也顾不得继续和萧逸置气,身子一弯,蒲扇般的大手已经呼啦呼啦地给沐之秋扇起风来,“靖王妃?你没事吧?末将憋着不喘气就是,你多吸几口氧气便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