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秋微微蹙眉:“有我师父和水鬼们在此,你道他还敢在皇都露面?”
这话岂不是太大?王德不由与马青山和冯虎交换了个眼神。想他褚国也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皇上何其强大,手下精兵强将不计其数,那倭国质子在褚国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几次三番加害皇上和太子,他们这些国之栋梁却连狐狸的尾巴都揪不住。靖王妃手下的水鬼虽然神出鬼没无处不在,但到底也是一群血肉之躯,靖王妃此话多少有点自吹自擂的味道吧?
“水鬼不是真鬼,那倭国质子可是个变化成精的妖人……”
王德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夜袭不悦地打断:“再成精也被我水鬼打成了过街老鼠,如此逃窜至褚国还能兴风作浪为非作歹,乃是尔等的失职。王德将军若觉得我家王妃判断有误,大可自己领兵退敌为褚皇报仇!”王德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夜袭这话实在说得难听,不过,此事赛广却知道。不由狠狠瞪了王德一眼道:“你与冯虎一人负责城防海巡,一人乃护国大将,倭国质子几次三番跑到我褚国来使阴招都不知晓,连皇上被他害了都毫无察觉,当真是失职。依我看……”
“不对,秋儿?此间有个悖论。”褚天凌突然打断赛广道:“你先前说倭皇在大尾屿坐镇,现在又说倭国质子也藏匿在大尾屿,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褚天凌一说,众人才想起来倭皇和倭国质子乃是水火不容的仇人,一山难容二虎,他二人岂会同时坐镇大尾屿?
沐之秋眸光一窒,果然,褚天凌的智慧不输萧逸,便是她言语中的一点点的空子,他也能敏锐地抓住。此种某些细节,她倒是说与不说?
见宝贝徒弟被褚天凌挤兑得无话可说,老顽童甚是不满,皱眉道:“我徒儿可说过倭国大元帅就是倭皇本人了吗?兴许此番倭军大元帅就是倭国质子呢?”
像是觉得这话连三岁小儿都说服不了,老顽童又纠正道:“就算大元帅是倭皇又如何?难道你小子没听说过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吗?”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褚天凌一愣:“此话乃是何人所说?”
“当然是我徒儿说的!”老顽童拽屁地挺挺胸。
沐之秋顿时一头黑线,只要有老顽童在场,便是严肃的军事会议,他也能将其变成一场相声大赛,这般的师父,当真是个活宝。
“不是师父说的这样。”轻咳两声,沐之秋道:“现任倭皇奉行攘外必先安内,他便是暂时与倭国质子握手言和,功成之后也必定会加害质子。倭国质子虽脑子不正常,但思维却比常人更加敏捷,兄长屡屡害他,他如何感觉不到?再说,以他那等自私又残忍的性子,岂会为了大局与倭皇合作?所以,此番应该是质子尽数掌握了倭皇的底细,甚至,已经以其他身份取得了倭皇的绝对信任,而倭皇却并不知他便是质子。”
“难道是军师?”
“然!”有些事情沐之秋靠的是推断,但有些事情她靠的是感觉。
倭皇会占领凉城那是一定的,可去占领黑土城实在太牵强,若不是极其了解石油的价值,便是见到褚国大肆开采,倭人也不知道这是何物。不知道是何物就耗费大量兵力贸然潜入敌国深处抢占黑土城,这种看起来得不偿失的事情在这个时代恐怕只有疯子才会去做。倘若不是有个能言善辩将局势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军师在坐镇指挥,打死沐之秋她也不会相信倭人能想到攻打黑土城。
如此,这个倭军真正的卫冕之王——军师,身份就十分有意思了。呵呵!一个和她一样熟悉石油的人,熟悉火药甚至枪支的人,甚至能拥有米奇怀表挂表的人,还能有谁?
“如此!”褚天凌眸中登时迸出一股异样的火花,“他是想借助你我之手残害手足落井下石吗?那秋儿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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