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省以及东北地区每一年的寒流,往往都是从西伯利亚刮过去的,固定方向上吹过来的冷空气每次都会带来大范围的降温。
于是在华夏,人们喜欢把一穷二白形容成喝西北风。
王平现在就喝了一肚子的西北风,还都是货真价实的。以至于在尖叫了一会儿之后便把小毛嘴死死的闭了起来,除了实在是有些撑以外,冻牙也是原因之一。
闪着指示灯的直升机在半空转眼消失在远处,在转向西北风吹来的方向时终于稳定了机身,平稳下来,不过王平已经没空关心了。
身下黑色的树冠层与白色的大地已经近在眼前,王平只来得及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噗”的一声掉进积雪深处不断下滑,连个雪花都没能溅起来。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周围,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直冲雪底,眨眼间就不知陷了多深,直到碰到硬邦邦的冻土层,才终于挺了下来。
王平松了一口气,这会儿的冲击力已经足够他承受了,便暗道好彩。然而不等有下一个反应,把他砸出机舱的始作俑“包”就随后落下,“砰”的一声砸在他头上。某獾眼皮一翻,哼都没哼就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直升机在三公里外的山坡斜面俯冲划过,在一片少树的雪地上空悬停。机舱门打开,三道人影带着哭腔站在舱门口怒吼叫骂。
没办法,某大胡子飞行员言辞凿凿的说,刚刚不知撞到了什么导致旋翼受损,他得返回最近的城市检查,只能把他们送到这。同时又不敢轻易降落,便在离地几十米的高度,让众人往雪地上跳。
“啊~太高了卧槽,我不敢跳!”
顾老三只往下看了一眼,就腿软到浑身发抖,死死的抓着老韩头的胳膊叫喊。
韩大侠很想一脚把他踹开,奈何自己也是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还要强忍着不发出声音,装逼似的看向袁晓晓。
两人身侧,袁晓晓戴着防风镜,迟疑了好一会儿,便尖叫着出声。
“啊啊啊!我恨这个鬼地方!”
话音随风飘出,随后身影一闪,便已经跳了下去。
几十米的高度转眼即逝,老韩头眼皮直跳的看着落地的袁晓晓连个影子都没有便消失在了雪层下面,顿时长大了嘴巴。
这个时候,许是故障带来的机身不稳,又或者是某个飞行员故意的。机舱突然晃动了一下。
要是老韩自己,抓着侧面的把手是能稳住身体的,奈何眼下身上还挂着个人。而他的胳膊恰好又有些发软。于是某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卧槽”,便连同顾老三一起,消失在了舱门口。
胆子大到没边的飞行员解了安全带,顶着灌进机舱的寒风把舱门拉上,随后直升机绕了一个大圈,往来时方向飞走。下方的雪地里,只留下一大一小两个雪洞。
对于三人的遭遇,王平毫不知情。当然知道了也未必在意,甚至还会附上一句活该。
此刻,他正拖着那坨把他砸晕的“雷包”,穿山甲一般的在积雪中穿行。
某獾本想把东西扔下不管,毕竟如果就他自己,往雪层外爬的速度还能再快些。不过当认出这包是什么东西之后,王平就决定带着了。
他不是来这旅游的。如果卢克那处据点的火力太猛,这包手雷就成了破局的关键,轻易不能丢。
随着在雪中行进,王平体表慢慢冒出白色的水汽。身上那件棉袄很快就湿透,再被冻成硬邦邦的一坨,甚至和身上的毛冻在了一起。每当动作幅度稍微大点,就扯得他呲牙咧嘴的。
爬了好一会儿,前后左右始终都是白色的积雪,正看得眼花,身前的爪尖蓦的碰到一处坚硬的物体。随着拨开外层积雪,一排奇怪的黄褐色冰柱便出现在眼前。
“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