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
你是说,你是被一只獾打成这样的?”
西莆田公共浴室的桑拿间里,满是纹身的光头大汉披着浴巾,瞪着眼睛看向坐在对面讪笑的“猪头”,神色满是错愕。
“猪头”扯了扯青紫的嘴角,委屈吧啦的点了点头。光头和手下小弟们对视了一眼,接着便爆笑出声。
他倒不怀疑多田俊话语的真实性,毕竟大家此刻“坦诚”相对,对方那遍布全身的黑紫色小巴掌印挡都挡不住。但不知为何,明明很悲伤的故事,却充满了喜剧色彩,令人发噱。
一个瘦竹竿似的马仔笑到站不住,手里端着的木盆整个扣到滚热的石炭上。伴随着“呲呲”的响声,一群人叫骂着从雾气爆发的桑拿间跑出去,一个个跟熟透了的虾米一般。
为首的大汉摆了摆手,待手下拖了那惹祸的瘦竹竿去外面打,便拍着多田俊的肩膀,一脸诚恳的叹道:“多田桑,可真是辛苦你了!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们还需要再好好计划一下!”
“春野桑,我……”
多田俊摸着被热气一激就疼到怀疑人生的肿脸,很想说麻痹你们自己玩吧,老子不奉陪了。可耳边隐约听到之前那加水的瘦竹竿传来的惨叫声,话到嘴边,愣是说不出口。
“噢,差点忘了,事成之后,答应你的费用我会给你双倍!
拜托了!”
大汉微微躬身,一副懂礼貌讲文明的样子。
瞥了一眼大汉身后那群“花花绿绿”的手下,多田俊咽了咽口水,便硬着头皮弯下腰去。
“哈依!”
羽田机场,隔离区。
王平丝毫没有闯了祸的觉悟,一大早在笼子里扭着屁股打了一套太极,又叉开小腿对着角落做了一番不可描述。呲牙吓唬了一下隔壁偷窥的狗子后,便掰着爪子计算还有多久会送来早饭。
笼区里有些吵,一生都在适应人类生活的猫猫狗狗们也都起了床,做着和某獾类似的事。
办公区入口传来一阵交谈声,送饭的人没来,倒是先来了两个维修工人,扛着梯子径直进了卫生间。
据昨天夜班值守的保安记录,这处卫生间的声控灯昨晚持续亮了两个小时,怀疑是坏了,一大早就报了维修。
也不知道昨晚挨揍那货是怎么交接的,反正王平算是看出来了,那家伙心里有鬼,根本就不敢把昨晚发生的事说出去。至于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报复,他并不担心。
等那货养好伤,他都已经出去逍遥快活了。东京这么大,任那家伙找破头也别想再遇上。况且就以顾咸鱼那小心眼的性格,真要遇上了,非把他送进局子里不可。
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如王平所想的那般,接下来的几天里,多田俊的确没再出现。像是真的躲起来养伤了,倒让他有些失望,甚至后悔下手那么重。
毕竟蹲小号很无聊,有这么一个家伙在,好歹还能有点乐子。
七天的时间,对于顾老三来说,倒是过的很快。
这几天,顾妈把计划排的满满的,像是赶场一般。每天一大早就把所有人都叫醒,从东亚艺术馆到晴空塔,再到上野公园。别说是浪漫了,顾老三每天最期盼的事,就是回酒店睡觉,对时间都快没概念了。
而作为白天睡不够,晚上睡不着的年轻人,王安的感觉和他差不多。
以至于顾妈私下里偷偷和姥姥还有顾爸商量,要不干脆就不管隔离区那三只了,直接杀去京都。她就不信,女人站在美丽的樱花树下,还打哈欠。
不过左右不差这两天了,而且顾妈疯狂赶场的行为,不止是顾朗和王安,顾爸和姥姥也有些受不了。最终全家投票决定,在去京都之前,好好在酒店休息两天。
终于,一周的时间,就在王平掰着爪子的计算当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