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府三司制,指的是宰相掌政,枢密院掌兵权,三司指的是财政机关,最高长官原是三司使,职权不在参政知事之下,号称“计相”,乃是从二品大官。三司建立的初衷,为的是分割相权。后来三司发展成了一个几乎无所不管的部门,它的职权范围涉及了原来的兵户工礼吏部的事务,甚至连监察部门的职权也受到了侵犯,而且还包办了地方州县的所有财政事务。
三司制度虽然在开始的时候能最大限度地增加朝廷的财政的能力,但时间久了必然导致机构的过分臃肿,行政效率低下,这种垄断全国经济命脉的局面,不符合先皇的分权制衡,防止任何一种势力做大的治国理念,所以在先皇时候,已经废了三司使,把三司分成三个部门。
第一个是盐铁司,长官是盐铁使,正五品官。盐铁司总的来说就是做一些官营的买卖,掌管掌全国茶、盐、矿冶、河渠及军器之事。第二个是度支司,掌统筹财政收支及粮食漕运,长官为度支司,也是正五品官。第三个是掌户口及赋税,长官为户部司,同样是五品官。只不过户部司隶属户部,其余两司互相独立,把财政大权一分为三,有效地削弱了相权,加强了中央集权统治。
陆承启当然是知道二府三司制的,diǎn了diǎn头,等待周芷若的下文。只听周芷若继续说道:“二府已经被陛下拆分成内阁和枢密院、军事参谋部,可以算是三府制度了。而三司,却是动荡的根源。陛下一下子把官营的盐,放权到民间,可是让天下盐商,都恨死了陛下。他们手里的盐钞,已经不值钱了,他们能不闹事?或许陛下还不知道,京兆府、川蜀一带的盐商,已经怨恨久矣。现在盐价一跌再跌,这些人走投无路,肯定要闹事的。”
陆承启非常不理解:“盐价跌了不是好事吗,难道要像先前那般,每斤食盐,皆要百多文钱,还只是粗盐。精盐的价格,堪比黄金,百姓如何受得起?”
周芷若叹道:“陛下,这是因为先前国库无余钱,才没有能力调理盐价而已。若是文宗时期,但凡盐价超过三十五钱,就敛藏入库而不发卖,以使盐价上涨;如果超过了四十钱,就大批发放库存的食盐,以抑制商人的暴利,使盐价保持稳定。而盐钞的发放是有定额的,推行数十年,朝廷赖以为利。可陛下一刀切之后,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现在每斤盐不过十二文钱,连运费都比不了,各地百姓吃盐更是困难……”
听了周芷若的话,陆承启宛若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他原以为,这是为天下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却不料现实与他的想象,差了十万八千里。盐价是降了,可百姓吃盐更难了。陆承启感觉脸被扇得火辣辣,不知说什么好。
良久,陆承启才说道:“朕不曾想,没有调查就施以新政,危害居然是这般大。多亏了梓童提醒,朕才没有酿成大错!”心中也是很心悸,若是引起民怨,后果不堪设想。
周芷若幽幽地说道:“陛下可能不知,臣妾掌管皇庄,已经在各地调运了不少食盐,进行贩卖。虽然供不应求,价格还是上不去。每运一次,都要损失千贯钱财。若没有这样的拖累,以皇庄远洋贸易的之利,何致一月仅入六十万贯?陛下,你可要好好思虑一下,如何调理盐政了。”她掌管皇庄,果然见识是比陆承启多了很多。哪怕陆承启是学金融出身,也比不上有实践的周芷若。实践出真知,乃是天下至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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