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佘面色不快,走出了聚义堂。尤竣看着郝佘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想到:“如果禁军真的打来了,我该投降还是继续抵抗?要是抵抗的话,连经营多年的飞鱼帮都不是朝廷的对手,逃到江湖上,又能如何……”
泉州,船舶司最新兴建的船坞中,一些造船工匠在做工空闲之余,开始说起闲话来:“你说,朝廷突然要造船,这是为了什么?”
“我听说啊,山东路那边,水贼闹得挺欢的。圣上不喜,自然要派兵剿灭。你想啊,这围剿水贼,没船怎么行?”
“可不就是,凭着原先那些小船坞,哪里能造战船?”
“诶,你们说,这船真的是战船吗?为何咱们造了这么多船,却从未看过这样的战船?”
“嘘,噤声。你没看到那些丘八吗?在这里说这个,自己找死啊!”
就在这时,见他们围成一团,正在督建战船的监察士走了过来,皱眉说道:“还没有放工时辰,你们在这里聒噪什么?去去去,不然的话,今日的工钱统统减半!”
这些船匠原本以为,被朝廷征用,从来都是无偿的。没想到这次老天开眼,小皇帝亲自下旨,要足量给他们工钱。谁敢克扣的话,一旦被小皇帝知道了,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杀头。这些地方官员,没理由为了那几个钱,置自己前途性命不顾。所以工钱月结,这些船匠倒是安心地留在船坞,为朝廷造新式战船了。
只是唯一能克扣他们工钱的,便是小皇帝的派来监督他们的这些监察士了。这些丘八,严格得很,稍有马虎,除了不会打之外,骂是家常便饭。要是出工不出力,扣你工钱没二话。早就有人以身试法,知晓厉害的船匠,倒也不敢这么糊弄了。
拍了拍衣裳,这些船匠又开始分工合作起来。打铆钉的打铆钉,铺龙骨的铺龙骨,造水密隔舱的造水密隔舱……这样的战船,他们已经完成了好几艘,现在做起来已经很熟手了。
他们私底下,都在讨论,这样的战船靠什么驱动,是用普通商船的风帆,还是车船的轮桨。不过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战船,既不像江船,又不像海船,能不能驾驶得动还两说。
造好的新式战船,高达三丈有余,长十余丈,宽达四丈。船板上有船舱,还有风帆,船肚里也还有隔舱,还在船身上开了不少窗户,这让那些船匠猜测纷纷,这样的设计到底为何。
通过最新发明的滑道,把新式战船送到海面上的时候,这些船匠惊讶地发现,原以为这些战船扛不住风浪,却没想到这样的战船结实得很,采用的软风帆也能顺利地在海面上航行。船头的破风浪的尖形设计,乘风破浪也不成问题。原以为吃水不深的船底,也没想象中那样重心不稳。
事实胜于雄辩,亲眼看到这样的船只能在海上航行,经验丰富的船匠都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四不像”都能造成海船,这还有天理吗?
“这样的船,我造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啊!”一位负责铺船板的老船匠,惊叹地说道。
而一位学徒模样的船匠,倒是没觉得奇怪:“这样的船,采取了海船的头尾,江船的底,以及远航的风帆,还有船橹,还有那什么密舱,可以压放石头,能远航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得不说,年轻人的念头就是比老人通达一些。听得这样的解释,近两百多人的船匠也暗自diǎn了diǎn头,唯有这样,才能解释这样不合常理的船,也能有如此神奇的表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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