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镐到底还是稚嫩了diǎn,这一声大喝,连自己的底子都泄了出来。他面目清秀,再加上自幼净了身,声音尖且刺耳,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子。虽然他竭力扯着嗓子,可还是有那么一股阴柔的劲透在里面。
为首那恶吏正待再挥动鞭子,被高镐这么一喝,似乎吓到了。不过这恶吏似乎有些犯浑,又踹了一脚那不知道是疼还是冷得直打哆嗦的工匠,然后才咧着嘴,收回了皮鞭。那恶吏走上来,右手拿着皮鞭,颇有节奏感地往左手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打着,歪着头把高镐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才邪邪一笑道:“哟呵,哪里来的小娘皮,竟敢多管闲事啊?看模样,也不像是这老小子的个小娘子嘛,难道是这老小子的女儿?”
这话说罢,他身后的那些胥吏都哈哈大笑,笑声里的淫、亵意味不言而喻。更有人起哄道:“依我看呐,这小娘皮是来救父了,哈哈哈……”
高镐听了,一张白秀的脸涨得通红,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女子了。他如此年少,便做了天子的贴身侍卫。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天子跟前的红人?高镐自从做了陆承启的贴身小太监后,哪里被人如此奚落侮辱过,登时也顾不得掩饰了:“放肆,竟敢消遣咱家?”
“咱家”这个自称,可是内侍宦官们的专用,全身零件齐备的男人,是不屑用这个自称的。那恶吏一听,“不得了。惹着大人物了!”
他们在长安城中。也算是地头蛇了。知道长安城中,有两种人是他们这些胥吏惹不得的。一种是官,一种便是宦官。宦官出宫,那是得经过特别批准的,通常都是传递圣旨,或者圣上口谕之类,再不济也是奉了某个娘娘的口谕,出宫采办些事物。得罪了官员还好说。不过是罚些俸禄,最多也是被清退而已,没伤到筋骨。可若是得罪了宦官,他们这些没卵蛋的可小心眼了,记住你之后千方百计整死你都不算是奇事。毕竟太监嘛,心理扭曲很正常,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也不过是为长安城的百姓们增添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④☆dǐng④☆diǎn④☆小④☆说,.2□3.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陆承启没有看高镐拙劣的表演,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那被鞭打的工匠身上。先前那工匠还哆嗦着身子,到现在似乎都没动静了。
“你。去看看那工匠怎么了。”陆承启转过头,对身后的一个御前侍卫说道。
那御前侍卫得了旨意。一拱手便往高镐那边走去。到底是皇宫出来的御前侍卫,武功暂且不说如何,倒是挺会审时度势。知道陆承启的本意是微服私访,他怕自己说漏嘴了,泄露了陆承启的身份,坏了小皇帝的大事,他便是有几条性命都保不住了。索性什么都不说,陆承启叫做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高镐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见到这御前侍卫带着朴刀走上前,一句话都不说,便扶起了那工匠。陆承启远远地看着,那工匠紧闭着眼,脸白口唇青的模样,似乎危在旦夕。
御前侍卫不敢再乱动,向高镐询问道:“怎么办?”
高镐到了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地打断了,一时间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周遭围观的百姓渐多起来,对着他们开始指指diǎndiǎn。
那些个恶吏见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公公后,又来了一个带刀的便衣,纷纷猜测是不是捕快来了。他们平日里也就有欺负一下这些工匠的本事,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心惊胆战之下,哆哆嗦嗦地都快要给高镐他们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