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法这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皆道:“好!”尤以刘琦最先鼓掌。苏辙乃性格内敛之人,从不喜与人争辩。苏轼曾评价说道:“子由之文实胜仆,而世俗不知,乃以为不如。其人深,不愿人知之。其文如其为人,故汪洋澹泊,有一唱三叹之声,而其秀杰之气终不可没。”由此可见,苏辙自小便是沉默寡言之人。
苏辙见陈尚法振振有词的模样,眉头更是一皱,说道:“既然如此,子由与诸位仁兄志向不合,徒留此间,亦是多余,就此别过!”
陈尚法还在沾沾自喜中,却不料苏辙直截了当就要走人,赶紧说道:“苏兄且慢,若你殿试过了,却为乙等六甲开外,这十品官,你去还是不去?”
苏辙停住脚步,随即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径直往楼梯走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官职再小,亦是朝廷钦派,如何不去?民事不可缓也,若能为民做事,便是十品官又何妨?”
说罢,已然走下了楼梯,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钱茂源见场中气氛尴尬,连忙说道:“诸位对不住,我也不知这苏子由这般难说话,简直就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的……”
陈尚法倒也落落大方,摆手说道:“非茂源之错,我陈平章之错也。原本听闻苏轼苏子瞻乃豪迈之人,有上古遗风,却不料其弟迥然不同。料事有误,又如何能怪茂源?虽少了一个苏子由,我等之事也须继续下去。十品官制若不除,则天下士子,有何出头之日?”
“平章兄说得对!十品官,谓之官,实不如一胥吏。如此低等下贱之职,我等寒窗苦读十年,难道就只能做个胥吏不成?”
“没错,若寒窗苦读十年,到头来还不如一胥吏,有何面目见乡亲父老?”
“新政不除,难以平恨也!”
……
刘琦见群情激愤,便知是难得的好机会,连忙起身说道:“既然大家见解一致,明日卯时,便齐聚宣德门南街西廊登闻鼓下,如何?”
众人异口同声地≧dǐng≧diǎn≧小≧说,.2¤3.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说道:“同去,同去!”
刘琦见了,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不只是我一个人了,这么多人,想来那小皇帝也不会捉拿这么多人吧?”秉着法不责众的侥幸心理,刘琦志得意满地吃起菜来。说了半天,他也饿了。众人了却了心事,也开始觥筹交错,畅饮起来。
话说苏辙扭头下了楼梯,却撞见了“偷听”的孟琦,他只是觉得奇怪,既然要听,何不大大方方?不过他是沉默寡言之人,即便见了也不会多说。
孟琦见了他,却突然说道:“兄台可是苏辙苏子由?”
苏辙站在楼梯上,疑惑地说道:“正是在下,不知兄台有何见教?”
孟琦笑道:“在下孟琦,字源长,忝为坪山书院一不成器学子。久闻令兄大名,无缘得见。今日见得苏兄,可观想一二苏子瞻之风采,人生乐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