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胖子艰难地咽下去满足食物,拿起一张丝帕擦了擦嘴,才满足地说道:“不瞒你说,我奉旨前来,是来剿匪的。这中间事宜,还望罗刺史多多协同啊!”
罗素策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坏了”。嘴上却说道:“将军说笑了吧,我在此间做了十余年刺史,也不见得有什么匪啊?”
卢胖子早就停下了筷箸,盯着罗素策的脸一阵子,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就要去问陛下和监察司,消息是监察司上奏的,圣旨是陛下颁下的,兵符是枢密院和陛下一同给的。至于我嘛,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矩州到底有无匪患,罗刺史心中,怕是早就有数了吧?”
这句话连消带打,听得罗素策表面上很是尴尬,笑道:“将军说笑了……”
“我可没有说笑,连日来见过不少拿起锄头是农户,放下锄头是匪徒的场面了。要是罗刺史不信,我大可把人带上来……”
卢胖子话音未落,罗素策苦笑道:“将军,莫说了……”
“这么说来,罗刺史是知道的了?”卢尘洹是什么人?别看他表面粗鲁,其实内心细腻,观察十分细致。罗素策做土皇帝惯了,官场上的勾心斗角,根本不是卢胖子的对手,才一张口,就露了底细。
“唉!不瞒将军,实话说,我们矩州也是有苦难言啊!”罗素策叹了叹气,欲言又止。
“既然有苦,何不上奏朝廷,让朝廷定夺?”卢胖子对于这等言论早就有了免疫力,丝毫不为所动。
罗素策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才缓缓地说道:“矩州多山,良田稀少,出产不丰,为了生计念想,才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有良心百亩,谁肯做匪徒?偏生这些人,又是狡猾至极,惹不起的坚决不惹,能惹的全都抢了。唿哨一声,又成了农户。不错,这事我早已知晓。可我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把所有农户统统抓起来?”
卢尘洹也知道这个事情,但他有一事不明:“那庙窝dǐng上的绿林大盗该不会是这类了吧?不瞒你说,前些时日皇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同这庙窝dǐng的绿林大盗有关。”
罗素策若有所思地diǎn了diǎn头:“是兵部尚书一案吧?我看了《大顺民报》,对此事有diǎn了解……”
卢胖子有diǎn诧异:“你也知道?”他原本以为矩州道路不畅,消息该不是很灵通。可不曾想到,这罗素策早就得知此事了。“不错,此事乃是陛下心中一块心病,不除之难以解恨。罗刺史既然知道此事,该不会提前通风报信吧?”
罗素策苦笑道:“那些绿林大盗,与我有何干系?我堂堂四品刺史,犯得着和他们同流合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