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晖脉脉,飘在她那已然凌乱的秀发上、泛着红潮的脸颊上,她笑着叫着,微喘着,渐渐体力不支,叭的一声,麻绳绊在她脚上。
元子讷大惊,以为她要摔倒,刚想上前去,却见她仍稳稳地站着,喘着气叫嚷:“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彩鸢,轮到你了。”说着便去接彩鸢手中的麻绳。
“小姐,我不行的,不行的!”彩鸢缩着身子不敢上前。
“别怕,绳子不会打到你的,瞅准空隙跳进去就行了。”鹿晓白叫。
彩鸢站在她旁边,一点一点试探着。
“快跳啊,抡得我手酸了。”鹿晓白一把将彩鸢推进去,绳子落在她身上,“啊!救命——”。彩鸢惊得蹲下身子。
鹿晓白笑骂:“胆小鬼,你越怕它就越欺负你。再来再来!”
“小姐,不行不行,该秀儿了。”
“好,秀儿来一个!”
“小王妃饶了我吧!”秀儿笑着求饶。
鹿晓白哈哈大笑:“不行!每人至少要跳一次。试多两次就可以了。我呀,五岁就会跳了。”
“小姐吹牛,奴婢从来没见你跳过!”
“废话!我五岁的时候你还没来我家呢!”
“小姐您怎么那么多‘废话’?”
“废话!到底是谁废话多?”
“小王妃,彩鸢是说你老喜欢说‘废话’。”
“明明是你们喜欢说废话!快点跳秀儿!别废话!”
秀儿苦着脸,眼睛随着绳子的方向而上下翻动,鼓起劲刚要起跳,却又缩回身子,如是重复了几次,终是没跳成,鹿晓白和彩鸢笑得差点拿不住绳子。
元子讷被眼前的笑声传染了,他满面笑容,眼底是浓浓的暖意。
这丫头,怎么跟传统的大家闺秀如此不同?四处乱跑蹦蹦跳跳的没点端庄,却丝毫不让人觉得有失体统。你说她野吗?举手投足之间却又温婉可亲。在下人面前没有一点架子,却不让人觉得失礼。
这像要上吊的人吗?元子讷瞟了刘兴一眼,刘兴正微低着头,同样满面惊奇,哎妈呀,这整的是哪一出?
元子正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个鹿晓白,不是该躲在角落里忍饥挨饿哀哀哭泣吗?怎么心情挺好似的!
“哟,晓白这是在干吗呢?”元子讷转头一看,李婵娟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后面是抱着元世胄的青儿。
跳绳的三人闻声停了下来,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人,有些不知所措。秀儿和彩鸢毕竟训练有素,忙行礼:“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你怎么来了?傍晚风大,小心韶儿着凉。”元子讷低声说。
“怎么,嫌我碍眼?”李婵娟白了他一眼,元子讷皱了皱眉,愠道:“乱说什么?走吧!”说着一步跨出院子。
“二嫂!要不要一起玩?”鹿晓白随口笑问,问完马上便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