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花团锦簇中,无论你怎样打扮,也只会淹没其中。
皇宫果然高大上,宫道两边张灯结彩,红幅横挂。飞檐高翘,游廊低回,高耸的殿堂里,无论是天花板还是墙壁、门柱,皆描金绘银、画龙雕凤,着色大胆夸张,内容纷繁宠杂。观者目不暇接。
被内侍引着走进太极殿,殿正北方向高高的銮台上,纯金打造的加长龙椅上坐着一位三十五六岁光景的妇人,秀眉斜飞入鬓,凤目顾盼生姿。身穿绛紫色对襟宽袖百鸟朝凤图案宫装,绣着大红牡丹的鹅黄抹胸,掩不住颈下那片丰腴的春光。
朝天髻微微后仰,上插吐珠蔚蓝凤簪,一支金凤步摇随其摆动,不时泛着光泽。
只见她仪态万千,美艳不可方物,根本看不出岁月流下的痕迹。脸上明明浮着笑意,却偏偏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仪,令人不敢逼视。
左边一位少年公子,面如冠玉,剑眉凤眼,双唇紧抿,眼底透着与他年龄不大相符的城府。
黑发分梳几条细辫束于头顶,戴一顶嵌宝紫金冠,五彩长穗璎络在颈下打成蝴蝶结,一身盘龙锦袍向人昭示他尊贵的身份。
不用说,上面两人就是当今太后胡仙真和皇帝元诩了。虽说无缘见到元宏,但能与他的孙子共处一殿,也算有幸。
太后及皇帝左右两边坐着几个女子,都十五六岁,一样打扮得华美贵艳,却满面稚气,想必是小皇帝的嫔妃们吧。
鹿晓白一行人下跪行礼。胡仙真满面笑容,和霭道:“都起来吧!正巧,前天高句丽国送来一些红参,子讷呆会儿你要记得带回去给婵娟补补身子。”
元子讷忙答谢,内侍引领着几人往殿堂的左下侧走去。鹿晓白刚一转身却被胡仙真叫住:“你就是晓白吧?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鹿晓白走上前去,胡仙真细细打量了一番,看到她脸上那道疤,心道:听说她上次落水时把脑袋还磕坏了,忘记了以前的事,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这道疤却是真的。
“嗯,跟你父亲长得一个样,哎哟,这脸,是怎么了?”
真是此壶不提提那壶,鹿晓白小声答:“回太后,晓白前段时间不慎落水,被水底的石头划破的。”
胡仙真满脸惋惜,好像那伤疤是长在她脸上,轻叹道:“呀,这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就破相了呢?回头哀家让人给你些生肌玉脂膏,保证没几天就好了。”
太后果然亲民仁厚!鹿晓白心中一宽,忙道:“谢太后娘娘恩典!”
“北海王到——”殿外内侍高声传报。鹿晓白忙道了福儿后自觉退下。
刚转身走两步,对面的紫衣玉冠男子大步走来,两人错肩时带起一股轻风,有缕淡淡的沉香飘进鼻子,她不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