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子攸回过神来,摇头沉吟道:“这是个很奇怪的人。所作所为,都出人意料。还得找机会再试探试探!”
“嗯,多试探几次总归是好的。尤其是戏水、度气等法……哈哈!”
元子攸拈住棋子实实落在元诩眼皮底下,顺势收起他溃败的大片棋子,道:“皇上您再笑,子都被我吃光了!”
元诩无所谓地看着一败涂地的棋阵,长出一口气道:“也只有跟你一起时,才能笑上一笑。”转头看了看周遭,“这宫里,会活活把人憋死。也难为了你那个野性难驯的妃子了。”
“皇上以后说起那女人时,大可不必在前面加上‘你那个’,她又不是我的。”元子攸正了面色道。
元诩又笑,“你如此急于辩白,是想掩饰什么?”
元子攸一愣,心微微蹦了蹦,眉头便蹙起:“皇上又调皮了。”
“你也真是的,试探人也要讲究方法,你一次摸虾,两次还是摸虾,手段会不会笨拙了些?也就那个草包才会信你。”
“正常的人这样做当然不行,一眼就被人看穿。但我在她心中是傻瓜,傻瓜做事总是超乎常理的。由不得她不信。”
“有朝一日她要是知道你是装的,会有什么反应?估计会很有趣。”元诩说完又笑起来。
“嗯,我也很期待!”元子攸微笑看着他,耐心地等他笑得尽兴而罢。
可怜的少年!贪玩、取乐、谈笑,本就是少年人的本性,可五岁登基的他,从小便被要求不苟言笑举止沉稳行事老练,只有面对他这个皇叔时才可以释放本真。
而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时时刻刻在人前装傻,也相当累。他已深深厌倦。
鹿晓白雄心勃勃要对他进行一番改造,很好,他可以借此机会巧妙而又堂而皇之恢复神志。
……自第二次意外偷听事故发生后,鹿晓白便谨遵父嘱,老老实实蜇伏在徽音殿清芷阁,每天给元子攸上课,课余自己练书法,并学做女红。
话说女红真是一件高端的技术活,在糟蹋了n块上好的布帛之后,今天总算完成了第一件成品—一只墨绿软绸缝制的香囊,上面用金线绣了一个支着大牙裂着大嘴傻笑的qq表情。
她非常满意自己的作品,逢人便拿出来炫耀,当然,围观群众也就清芷阁里的那十来个人。结果大家一致认为这样的面料、色泽、图案以及面积,是男子用的钱袋,还说女孩子的香囊用的料子都是红、粉、紫、黄等等,绣的也都是花虫鱼鸟,做的也都小巧。
备受打击的鹿晓白越看那个香囊越觉得不顺眼,干脆扔给元子攸说:“给你装小石子玩!”元子攸歪头对着那个表情图研究了半天。
鹿晓白检视着被针扎得伤痕累累的手,想起自己的专业,不禁纳闷,同样是针,为什么扎一块布比扎别人屁股还要难?
看了看还在对着表情图傻笑的元子攸,招他过来,开始复习昨天教他的阿拉伯数字“1”和“2”。她在纸上先写上“一、二”,又在汉字下面写上对应的数字。经过昨天的反复练习,她很有信心,今天元子攸应该得满分。
“一”跟“1”是最好认的,横竖都是一根棍子,元子攸很快就念出来,得到了褒奖,奖品是一朵小红花,用饭粒涂了涂贴到他额头。可惜一下子就被他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