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子攸你给我回来!”鹿晓白要气晕了,想拦住他已然来不及,赶紧催彩鸢,“快快快!先把花瓶藏起来!快点!”拿出去扔掉显然不现实,先藏好了再说。
“藏哪儿?藏哪儿?”彩鸢急得直跺脚。
“笨!里屋!快点!”说着急忙跑到门口接驾。只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簇拥着太后和皇帝款款而来。
“晓白叩见皇上、太后,皇上、太后圣体安康!”主仆二人伏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太后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先老老实实行个大礼,以博取印象分。
内侍把太师椅、贵妃椅搬过来,请太后、皇上就座。鹿晓白心中怦怦乱跳,不知鹿麟到底去求情了没有。
“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胡仙真语调轻快,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今天鹿麟头一次主动来找她,虽说是为他这个莽撞女儿求情,但见到他那副讨好却又惶惑的模样,她就想笑。
没错,不能插桃花是她定下的规矩,谁让她闻到花粉会浑身搔痒呢?若非那桃树结出的蜜桃个大汁多味甜,女孩们都爱吃,她早就命人砍掉了事。
剪几枝桃花算得什么?只要不让她闻到就行。事情可大可小,关键在于她是要事大,还是事小。
当然她不会让鹿麟知道事情其实可以化小,她就喜欢看他服贴听话,如一只耐心十足的猫,看着爪子底下的老鼠在徒劳地挣扎,听任它挣脱开去小跑一会,再从容不迫地抓回来,反正你是逃不掉的了,就陪我玩多一会儿吧。
她深谙胁迫之下的屈服与心甘情愿有着天渊之别。慢慢把玩才有意思,直到把他所有的棱角磨掉,拔掉他所有的刺,他将会自动跪求她的青睐,像郑俨、徐纥那样,以**她的香足为荣。
她有的是耐心及自信,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从来没有!而眼前这个惶惑的女孩子,正是绝佳的诱饵。
“谢太后!”鹿晓白心神不安地站起来,看到胡氏姐妹,不由得深深佩服她们的办事效率。想起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都不知道她们在太后面前是如何添油加醋的。
她偷偷望向太后,只见她正笑意盈盈,环顾着四周,道:“哀家近来忙于政事,你入宫这么久都没过来看你,住得可习惯?”
口蜜腹剑?明明是来问罪的,却迟迟不入正题,先对嫌犯的心理进行一番摧残,让心虚的嫌犯扛不住最后不打自招。
“蒙太后垂问,晓白挺好的,已经习惯了。”习惯才怪!步步有陷井,处处伏危机,再这么呆下去早晚会吓死。
太后拉过鹿晓白的手,轻轻拍着,一脸慈爱:“习惯就好。有什么需要的就跟闵姑姑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还有司茗,从小跟子攸一起长大,对他的脾气是摸得准的。彩鸢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她。”
彩鸢忙跪下低首道:“是,奴婢知道了!”
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走近前来,头梳双丫髻,身穿水红襦,外罩貂绒短褂,略显苍白的鹅蛋脸上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脆声问:“你就是子攸的妃子?”
鹿晓白点点头,没出声。不知道她是谁,不敢妄自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