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晓白双手包住她的手,轻笑道:“没事的!你不觉得我们俩很有缘份吗?宫里成千上万人,每天遇见的人都不同,而我们就遇见两回,而且,都是在不寻常的场合。
见全容儿看着她发愣,她不禁又笑,这话说得太文艺了,人家听不懂,便又直白点说:“这是我的见面礼,你不收下就是嫌弃我了。”
全容儿低下头,把玉钗藏好,再抬眸时眼底蓄泪,又要下跪致谢,被鹿晓白拦住,道:“还有,你跟彩鸢说,我很好,不用担心,让她多多宽慰小王爷。另外……”她走到厢旁门口,望着空寂的庭院,补充道,“叫彩鸢找一根长长的麻绳给我。”
全容儿惊骇地看着她,紧张地问:“您要麻绳做什么?”
鹿晓白笑了:“锻炼身体,打发时间。”
全容儿将信将疑,却没再问什么,把篮子里的馒头取出来,和碗一起搁在桌上,道:“奴婢得走了,饭菜留在这儿,等明天奴婢再来收拾。”
“谢谢你,全容儿,你真好!”鹿晓白由衷道谢,把她送出大门,挥一挥手,“明天见!”
已走出几步的全容儿闻言,回首看向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挥了挥手,走了。
入夜,整个北宫一片漆黑,没有灯,没有烛,只能靠着记忆辩认方位。
早早上了床,盖着霉味与阳光味相混的被子,提心吊胆支着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附近的林子里不时传来似禽似兽的怪叫,阴风恻恻,在林间迂回,发出呜咽的声音。
屋后的干枝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似有人轻轻踏在上面。鹿晓白提心吊胆,屏住呼吸细细辩听,感觉不像是脚步声。稍微放下心来,可不一会儿,时断时续的风声及落叶声又令心高高提起。
彩鸢该急坏了吧?不知她找到鹿老爹没有?耐心等待吧,也许过两天就有消息了。不知元子攸会不会找我……
应该不会。鹿晓白苦笑一下,我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人,在他的世界里,我就是一个偶然闯入的过客,不会在他脑海留下任何印记。
他如果对我的存在无所谓,就不会产生依赖思想,也就不会因为突然失去熟悉的人而狂躁焦虑甚至疯癫。
这样很好,傻子有傻造化。宁愿他再傻点,那么就会更快乐点……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喉咙像被什么卡住,喘不过气来,只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鱼腥味。
柔儿!她蓦然清醒,睁开眼睛,黑暗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正跪在床沿,双手掐着她的脖子。
她想喊却喊不出来,赶紧蹬腿踹她,被踹的人着痛,松开手。鹿晓白跳下床,跌跌撞撞跑到院子里,大声呼救:“救命啊!快来人啊——”
黑暗中辩不清方位,柔儿却似乎长着一双兽眼,能看清黑暗中移动的物体,很快便追上鹿晓白,把她扑倒在地,骑在她身上,两膝压着她的双手,一双冰凉的手又摸上她的脖子:“狐狸精,想害我!本宫掐死你!掐死你!”
想到白天她的疯狂,鹿晓白吓出一身冷汗,扣住她的双手拼命往外掰,试图解释:“放开我,柔儿!我跟你一样……是犯了错……被关进来的,不是来、害你的……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