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柔儿,被当成疯子与世隔绝了十几年。她肯定是知道了好多重大秘密,才被幽禁起来,可为什么太后会留着她的性命?她说这皇宫里的每个人都是太后的棋子,难道她也是其中一颗?
不知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她?北宫的钥匙在全福手里,除了送饭的全容儿和孙明,别人都进不去。翻墙?太高£洞?太小。
对,找那个破铁赤。鹿晓白眼睛一亮,马上又暗下去:去哪里找他?也不知道他长啥样,只知道他身上有纹身,总不能到大街上见人就扒衣服验身吧!
……
连续几夜睡得不安稳,今天醒得有些晚。想起昨晚那件玄色鹤氅上蹭到的泥土还来不及弄干净,元子攸忙翻身跃起,却不见了鹤氅!他心里一惊,满屋子乱翻。
司茗走过来,给他套上白色鹤氅,轻声道:“那件脏的拿去洗了,穿这件吧!”
元子攸迅速瞟她一眼,她神色如常,语气淡泊:“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玩泥巴……”
说着拧了纱巾给他擦脸,又解下他手上的纱布,皱了眉道,“怎么搞的,又渗血了!昨天不是收了伤口么?”
习惯了他不声不响,司茗给他缠上新纱布,卦数落着:“以后动刀子的事让全海去做就行,何苦把自己弄得血淋淋的?”
元子攸不语,抽回手,抚挲着纱布包裹的手指,上面似乎仍有那柔软无骨的纤指留下的凉意,心头微晃:她,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吧?
眼睛落在架子上的那个羽毛毽上,四片洁白的鹅毛,插在几片牛皮与铜板上,象一朵圣洁的花儿静静地开放。
他唇角一弯,眉眼间漾起他不自知的暖笑,平素的淡冷一扫而光,整张脸的轮廓也跟着柔和起来。但愿她会喜欢这个毽子。可是,该如何托人送到北宫,同时让那个丑八怪明白(这个至关重要),这个毽子其实是他自己闲得发慌胡乱做的,并非为了向她赔罪?
赔罪!他被这个词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我有什么罪需要去赔的?虽说之前对她做过种种不义之举,但那也是事出有因,我实在没必要如此过意不去。再说了,她被关到北宫,也非我一手造成。
虽说至今还没什么能证明她就是细作,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她不是。
虽说皇上昨晚特意把他叫去,说是经过他细细分析,鹿晓白可以排除细作嫌疑,但皇上也拿不出证据。
闵姑姑走过来,拿起毽子反复看了看,微笑着看向他,赞道:“做得真好!”
彩鸢接口道:“是啊,没想到小王爷手那么巧,小姐要是有他的一半就好了。”
元子攸闻言很想吐血:能不能别拿一个大老爷们跟娘儿们比手巧?听着别扭!当下别过脸去独自幽怨。只听得彩鸢在问:“司茗,我想托全容儿捎毽子给小姐,不知小王爷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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